常三石看着后娘誓死不交田契的样子,心如死灰!
本想分家出去过,孩子们好歹可以吃饱穿暖,至于孝道他可以慢慢修补,但现在他如遭雷击,久久才回过神来。
“娘!原来你没有想过我!没有把我当家人!”
常喜有点心疼老实爹,越是憨厚淳朴的人,越容易被人当傻子愚弄。
如果不反抗,就会被恶人不断挑战下限。
在古人眼中,田地、瓦舍、孝道都是天大的事,如枷锁一般禁锢着思想和切身利益。
常喜是穿越人士,她不甚在意那一亩田,莫说两兄弟平分,就是整块给她,她都嫌埋汰。
至于孝道?
长者慈子才孝!
常喜深深的看了一眼老爹,只要能顺利分家,她可以松开手脚,大干一场,帮助家人过上好日子,到时候根本不在乎这亩田!
常三石黑眸里充斥着落寞,他稳了稳心神,朝村长苦笑:“既然我娘不愿意给,田契我们不要了,直接分家今天就搬走!”
他们在村里没有其他容身之所,但他可以带着孩子去镇子上,求东家开恩收留,允许孩子和他们一起挤工人房。
王大红不信常三石会如此决绝,仗着对他根底了解,颇有底气的反唇相讥。
“我劝你不要意气用事,分家说得容易,你们分家以后去哪里住?”
“既然常喜这丫头醒了,大家各退一步,她的错可以不追究!大家就当没事情发生,从头来过!”
在场一半人疑惑,一半人心知肚明。
常喜怕老妖婆胡说八道,混淆视听,立即按照原主的记忆,为自己争辩清白。
“我没有错!”
几乎是用全身力气喊出来,嗓子被扯得生疼,喊完就连续咳嗽不止。
常乐挣脱老爹的怀抱,慌乱的去灶房端水。
喝了一口冰凉凉的水,水质很硬,刺喉咙。常喜顾不上感受,先忍了皱眉咕嘟喝完。
“常文才被大花狗咬,不是我的错!”
“狗有灵性会认主,大花是他们二房在养,它咬我又咬它的小主人,你就没觉得有问题吗?”
“当时的情况是,大花先抢了小弟手里的包子,小弟找我哭诉,我才去狗嘴下抢包子,但是我没抢过,反而是小腿被咬了一口。”
“紧接着是常文才他自己作死,想炫耀伸手去摸大花的头,大花狗因为护食,以为他也要抢包子,连常文才也一起咬。”
“他被咬,只能怪自己没有管教好狗。”
在常喜看来,十岁的原主,本身是个半大的孩子,在懂事与不懂事之间。
兄妹几人太饿了,好不容易吃一顿肉包子,还让狗叼走,怎么能忍?
狗护食,她们也要护食!
原主就这样死于狂犬病发作,的确是有点惨!
常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住点头:“就是这样没错,常文才坏小孩,他养的狗一样坏!”
“凭什么他被咬,奶愿意给钱找大夫,我三姐被咬,只能被奶随便扔在炕上等死?”
在场众人闻言,脑子咣的一下炸开。
王大红现在七窍生烟,恨不得掐死他们两个小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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