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有,我们杀死了那个死灵法师的一个手下......操控那些虫子的人,不过我们从头到尾都没见过那个死灵法师,他的威胁依然存在。”艾文回答道,对此他有所隐瞒和省略,并没有道出赛丽亚和迪兰塔的事情。
“我明白了......”鲍曼点了点头,“我想你应该去给伯爵大人提个醒,好让他知道这一切。”
“你不能去给伯爵大人报告吗?我根本进不去伯爵府,守卫看我这穷酸样直接就把我拦了下来。”艾文无奈地耸了耸肩,对于伯爵府的看门狗,艾文也是毫无办法,自己可不敢一言不合就拔剑,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会不会被抓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毕竟这已经不是游戏了。
“自从伯爵府发生命案之后,我被从前哨站调到法师塔来了,奉命封锁这里,禁止任何人进出,我根本离不开这里。”鲍曼摇了摇头,表示他完全帮不上忙。
“法师塔到底发生了什么?”艾文偏过头看了看防卫森严的城墙,实在不明白这地方为什么需要如此严密的防守。在安德雷亚王国,艾文见过的法师塔也不少,到同盟各国去游历时也见过各地的法师塔,这种类似于法师们闭关和进修的“自习室”的地方,除了接任务来找npc对话,艾文就没来过几次。法师塔既没有什么战略意义也没有什么经济价值,何况每座法师塔都有一位**师坐镇,下面的学徒们也不好惹,想搞破坏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究竟发生了什么,值得普雷洛斯伯爵派这么多人来防守这里?
“我也不清楚,听这里的人说,昨晚这里看门的两个守卫都失踪了,其中一个今天早上在酒馆里被找到了,醉得不省人事,另一个至今下落不明。”鲍曼似乎并不知道具体的来龙去脉,只是道听途说地了解一些。
艾文回头看向伊丽莎白和萨菲,萨菲抬头望天,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艾文已经猜到,那个叫崔斯塔的家伙多半是这里的守卫,萨菲肯定经常来法师塔找他去喝酒,不然这家伙怎么这么轻车熟路的?还知道怎么绕过附近的巡逻队!?至于伊丽莎白,艾文知道她昨晚借用了法师塔的传送法阵将众人传送到了普雷德来救自己,一个中级法师,是没有权限开启传送阵的,他们是怎么绕过守卫的?至于那个至今下落不明的守卫......艾文不相信他们会做出什么类似《刺客信条》一样刺杀守卫的事情......肯定是偷偷溜进去的吧,不过,法师塔发生的事和伊丽莎白以及风蔷薇的人有没有关系?
伊丽莎白皱着眉头,认真地注视着艾文的眼睛,摇了摇头,表示这件事情与他们毫无关系。出于某种因救命之恩而产生的信任,艾文相信了她,艾文自己也不相信,这帮只有十几级到二十级左右年轻佣兵敢搞出什么大事情。
“说起来,你怎么和这个冰瞳家族的女法师混到一起去了?你不是普雷德的民兵信使吗?”鲍曼突然将艾文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问道。
“说来话长,他们都是一个叫做风蔷薇的佣兵团的人,要不是他们,我可能就死在普雷德了,那件事之后,我也没什么去处,就接受了他们的邀请加入了佣兵团。”艾文解释道。
“好吧,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世上有三种人最难打交道——商人,贵族,还有法师。”鲍曼伸手勾着艾文的肩膀,脸凑近了语重心长地说道,那长时间没有修理的络腮胡刺得艾文脸上生疼。
艾文还没来得及挣脱,鲍曼又接着说道:“我可以把你介绍给戴罗恩男爵,我曾是他的亲卫队队长,男爵大人最近正急需一些好手,安德烈的死令他感到惋惜,我想你也许能填补这个空缺......”
“我......”艾文被鲍曼的热情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听我说,罗斯夫男爵是普雷洛斯伯爵表亲,是革新派的贵族,并且非常看重能力,即便你只是平民出身,也有可能成为骑士,说这些你可能不懂,简而言之,在罗斯夫男爵手下做事,绝对比呆在一个小佣兵团更有前途。”鲍曼继续劝说道。
“我会考虑的......”艾文勉强应付道,也确实只是应付,艾文现在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首先要还一笔人情债,至少要在佣兵团里打几个月的工,其次,在诺亚汶王国,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对这里的文化和政治都不了解,艾文可不想像个愣头青一样被莫名其妙地卷入一场政治斗争,况且,自己今后说不定还得跋山涉水地去安德雷亚完成白骑士的转职,要是成为某个诺亚汶贵族的手下,可能这辈子都得呆在这里了。
“话说回来,我们此行来法师塔,确实是有要事。”艾文好不容易从鲍曼那强壮的臂膀下挣脱出来,立刻谈起正事,艾文发现这个鲍曼就是个话匣子,再让他说下去,天亮了都进不去法师塔。
听到艾文的话,鲍曼摇了摇头,说道:“伯爵大人已经下令封锁法师塔,禁止任何人进出,艾文,我想你应该明白,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我们在普雷德找到了那个死灵法师利用人血制作的邪恶药膏,我想整个安妥斯,只有既是法师又是炼金术师的安吉奥大师能够鉴定它的成分了。”艾文能够理解鲍曼的拒绝,毕竟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鲍曼闻言,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下,艾文认真地注视他的眼睛,鲍曼刚要开口,艾文就打断了他,说道:“鲍曼队长,我们尚不知道那个死灵法师现在是否还在安妥斯附近活动,以及,这种药膏有没有流入安妥斯或者王国的其他地方......倘若这种药膏具有某种致命的因素并且已经渗透进诺亚汶的社会,那将会是一场灾难,我们都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对吗?”
艾文说完就闭上了嘴巴,静静地等待鲍曼开口,自己已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至于能不能过得了这一关,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
火把寂静地燃烧着,一团火星像是萤火虫一般轻盈地飞过鲍曼泛白的鬓角,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城墙上的卫兵依旧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艾文,灰鹰与双剑的旗帜在塔楼顶端垂头静守。
“好吧。”
良久,眼前的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听起来是一个肯定的答复。艾文略微松了一口气,鲍曼可以说是自己的恩人,已经帮了自己两次,这是第三次了,艾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换得了这个人情债。
“但我只能允许你和那个女法师进去,我不能放太多人进去,脾气古怪的法师们不喜欢受到外人的打扰。”鲍曼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说道:“另外,这件事不要对外宣扬,这对我们都没有好处,你明白吗?”
“我明白,十分感谢,鲍曼先生。”艾文点了点头,他不是傻子,肯定不会像个地痞流氓一样喝醉了酒在酒馆里炫耀“我和守备队的鲍曼队长是熟识,他不但送了我套铠甲还放我进了被封锁的法师塔,厉害吧。”
“明白就好,进去吧。”鲍曼拍了拍艾文的的肩膀,又朝站在不远处的伊丽莎白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站在她旁边的萨菲愣了愣,理直气壮地走在伊丽莎白身边,一副贴身护卫的样子,当他走过来时,却被鲍曼伸手拦了下来,艾文面带微笑地朝萨菲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在这里等我们。”
萨菲只能一脸懵逼地看着艾文和伊丽莎白两人走到城门下面,忍不住向鲍曼抱怨起来:“为什么他们俩能进去!?我,我和他们也是一伙的啊!?我是那位小姐的护卫,等等,你听我说完......”
鲍曼并没有心情听这个家伙说话,将头盔重新戴好,伸手拽着萨菲就往旁边走去,和壮硕的鲍曼比起来,萨菲的身材只能算是“健康”,面对鲍曼的拖拽萨菲毫无反抗之力,似乎是厌倦了这家伙的叽叽喳喳,鲍曼索性用戴着铁手套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可伶的萨菲只能眼睁睁看着艾文和伊丽莎白越走越远,嘴里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去!他们是伯爵大人派来的特使!”鲍曼回头朝城墙上的士兵吼道。
士兵们闻言,立刻放下了武器,随着门栓被解开的声音想起,老旧的城门向内打开了,一名身着链甲的军士手持火把站在城门下,朝艾文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进来。
“你就是艾文?”当艾文和伊丽莎白进入城门时,站在门边的军士突然开口说话了。
艾文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借着火光,艾文看清了他的面貌,一头看起来极其随意的深黄色碎发,胡子精心修理过,铠甲也像是刚刚维护过一样,被橘红色的火焰照得发亮,他看起来比鲍曼更年轻,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一点也没有艾文印象里中世纪士兵的邋遢模样。
“我是布鲁特,这支守备队的副队长,你害得我输了一场赌局。”男人双手环抱,背靠着石墙,偏着头看向艾文,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我很少看见鲍曼如此重视一个年轻人,上一个是安德烈,就是你那套铠甲的原主人,不过他已经死了。”
“我会好好珍惜那套铠甲的。”艾文有些不明白布鲁特想说什么,他看起来像是特意在这里等着自己。
“鲍曼是为你好,在罗斯夫男爵那儿,至少你的安全可以得到保障。”一边说着,布鲁特从怀里掏出一块面包,一口咬了下去。
“我会考虑的。”艾文有些懵,为什么布鲁特会强调自己的安全?自己惹了什么大人物吗?还是说那个死灵法师的触手已经伸到了安妥斯内部?
“那么,我们就先进去了。”艾文谢过布鲁特,和一直保持沉默的伊丽莎白并肩向法师塔的入口走去。
艾文走出去没多远,一只脚刚踏上冰凉的苍木纹石板,布鲁特的声音就突兀地在他背后不远处响起,
“阿尔杰农,阿尔杰农·贝伦迪斯,小心这个人。”
艾文回头看向布鲁特,不安定的火焰被一阵急促的晚风拉扯出一个诡异的形状,就像此时布鲁特脸上的笑容一样,意味深长,难以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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