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堂而皇之的从正门去东楼,途中肯定会遇到很多人。
那样的话,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
为了掩人耳目只能这样。
东楼是修女的住处,不允许外人进入。
为此在一层设立专门的值夜室。
设立值夜室的目的,主要是防止外人误闯,其次也能兼顾教堂外面。
来到值夜室门前,趁着此时无人经过,许延麟从兜里掏出一根铁丝,伸进锁眼里捅了几下,卡哒一声轻响,门锁应声而开。
屋内设施很简单,靠窗摆放着两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外加一个衣柜。
墙上挂着一个红木外壳时钟。
许延麟踩着椅子,打开钟的玻璃罩,把时间调慢了二十分钟。
然后从兜里掏出手绢,擦掉自己摸过的地方,避免留下指纹,再把椅子上的脚印擦掉,这才松了一口气。
站在门口侧耳听了一会,除了隐约传来的唱诗班歌声,走廊内静谧无声。
许延麟从房间出来,重新锁上门锁,再顺着原路返回。
他心里暗自庆幸,如果不是赶上礼拜日,这件事还真是比较棘手。
若是在平时,想要如此顺利进出值夜室几乎没可能。
修女们每天出来进去,都要从值夜室门前经过,被撞见的几率太大了。
回到西楼二层,许延麟正准备下楼,忽听楼梯处传来脚步声。
他赶忙退了回来,迅速躲进告解室神父一侧。
告解室共有两间小屋子,神父信徒各占一间,通过一个互相看不见的小窗口,神父以上帝之名接受信徒悔罪,并加以圣洗圣事赦免。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告解室门前停住。
许延麟心里一惊,难道是神父?
按说不应该啊,这个时间,神父怎么可能离开礼拜堂呢?
信徒一侧房门一响,那个人推门走了进去。
许延麟暗自松了一口气,来人不是神父就好,否则的话,自己肯定会被堵在房间里。
等了一会,对面毫无动静。
许延麟多少猜到了,这个人是在等神父接受告解。
可能是闲来无事,也可能别的原因,稍微早来了一会。
这时,对面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以隆恩上帝之名,请神父祝福,我罪愿在教会悔改……”
许延麟心中暗想,这是怎么回事?
神父还没来,这位怎么就开始忏悔了呢?
眼下脱身要紧,他也无暇细想,轻轻打开房门,准备熘之大吉。
忽听女子叹了一口气,喃喃着说道:“算了,告解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许延麟明白了,这女人是在自我排练。
在告解之前,事先打一个腹稿,以免临场表达不够清楚。
很多人都会这么做。
这位想必也是这种心态,趁着神父还没来,提前演练一遍。
别人是在心里默念,她直接说了出来。
可能是觉得,反正告解室没人,说出来和默念也没什么不同。
许延麟蹑手蹑脚出了告解室。
在经过告解室另一侧时,房门虚掩的屋内,澹澹的馨香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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