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堤坷虽然不认识姬越,但是看柳昀表情也能猜出来这人跟九岐郡有关系。两人很快就到了客栈门口停下。将马匹交个小二,柳昀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姬越看到柳昀,甚是激动,连忙说道:“侯爷你快回九岐郡,我爹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局势了,我出来也好几天了,不知道现在九岐郡变化如何,想来不会很乐观。”
姬越更想要解释的苏芷娘的事情,但是看白堤坷站在这里,不清楚对方跟柳昀的身份,也不方便说起这件甚是敏感的事情。
柳昀对姬康的能力还是了解的,连姬康都觉得棘手难办,可见边境的情况恶劣到了什么地步。柳昀对姬越道:“我们边走边说,将那里的情况详情说一下,这里没有其他人,所有的事情都不必藏着掖着。”
柳昀一直以为姬越就是个草包,没有想到姬越说起事情头头是道,条理清晰,三言两语的就将事情给说了个明白,不由得对姬越刮目相看。
听完姬越所说,又道:“你的意思是柳漄跟姬康面和心不合?”
姬越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柳昀是怎么看待苏芷娘之事的,不过苏芷娘也是,早死晚死不都行,非要卡在那样一个节骨眼上死,一下子将活结弄成了死结,再想要解开,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工夫,或者是根本就解不开,到了最后,只会是拿一把剪刀,将它剪掉。
白堤坷向来思维敏捷,听了姬越的话,心里已经有了一些七七八八的了解,冷笑道:“怕是因为苏芷娘引起来的吧。”
柳昀冷冷看了白堤坷一眼,说道:“白堤坷,你若是存心找事,那么我们就分开行动,谁也别找谁帮忙。”
白堤坷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他如果想要进入丁零山,少了柳昀还真的不行,别的不说,至少他需要柳昀将月琴国的军队打退,另外,他也需要柳昀领兵在丁零山那里一寸一寸的搜索,将那些十分会隐藏的扶桑族人全都找出来。
姬康见柳昀听到苏芷娘的名字,脸上闪过的是怒气很愤恨,而这种极端的情绪却像是对着苏芷娘本人去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想起来自己遇到柳玖溪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柳昀,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说的好,看这两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简直就是仇人,说了也没有多大用。
而人迹罕至,气候怪异的丁零山,竟然出现了一个一身灰色麻衫的老者,手里拄着一根用了多年已经被磨得很光滑的木棍,最上面是一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凤凰。
老者站在山脚下,远远看着九岐郡的方向,纵然相隔甚远,九岐郡上方的乌云也看见了。老者用木杖戳了戳地面,微微一声叹息,“这都是造孽啊。”
老者浑浊的双眼里满是悲怆,神情却像是一尊雕塑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是冷冷淡淡的,像一块无悲无喜的石头。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老者又换了个方向眺望,看着遥远的天际,拄着木杖的手微微颤抖,身上的麻衫也无风自动,过了一会儿,高高举起来手里的木杖,像是在传达什么信息。
柳玖溪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了无数人在她耳边呢喃,一个人还好,上百个人一起嗡嗡嗡就有些让人焦躁了,就像是一群扰人清净的苍蝇蚊子,让人很想一巴掌拍死。
嗡嗡嗡,嗡嗡嗡,柳玖溪纵然是睡着了,也被这持续不停的嗡嗡嗡声闹得头昏脑涨,想要张开眼看看到底是谁在那里闹个不停,但是一直觉得很是轻盈的身体却沉重无比,跟灌了铅一样。
莫孑紧张的看着柳玖溪,手足无措的看着柳玖溪一副好像十分生气的的皱眉,似乎随时会跳起来指着谁大骂。
秦桑担忧的问道:“她这是做噩梦了?”
“应该是梦见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情。”莫孑解释道,对自己的推测很是相信。
老者似乎是觉得一直举着木杖有些累,就缓缓放了下来,扭头看着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少年,沙哑的声音总让人联想到一块巨石在砂砾上面艰难的滑动,“及亚安,当年的预言似乎要实现了,我族的命运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改变。”
名叫及亚安的少年听到这句话,灰蒙蒙的瞳孔看向了老者,以少年特有的纯净的声音说道:“我们后来所做的那个预言呢?”
“不清楚,还需要些时日,静待吧,上苍有好生之德,既然都让天女降临我族,必然不会真的无情的让我族毁灭。”老者摇摇头,虽然说着这些话,但是及亚安和他的眼睛里都没有丝毫的轻松之色。
“这是我们的赌注,不能输。”及亚安看着远方那团像是墨汁一样的天空,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老者再次叹了一口气,重复道:“造孽啊。”
及亚安转身就走,同时说道:“大祭司若是觉得不对,当时为何不阻止?现在木已成舟,我们就只能一直朝前看,往前面走,纵然这条路上满是尸骸,也没有退路可言。”
老者嘟囔了一声,不知道说了什么,也跟了上去。天空向来是灰色的丁零山,这几天罕见的出现了蔚蓝之色,让不少的族人兴奋,互相奔走相告,脸上洋溢着幸福愉悦的笑容,只是那些族里掌事的却聚集在一起,围坐在一块坑坑洼洼上面满是线条凹凸不平的石桌旁,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喜色,相反却是凝重至极。
这座屋子是用石头做成的,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一扇一人高一人宽的大门,此刻门也关上了,屋子里一片黑暗,但是所有的人似乎是习惯了这种静寂一样,就宛如干尸一样坐着,不言不语。
直到门被人打开,屋子里这才有了一些光亮。及亚安和大祭司踏着光芒走进来,阳光均匀的撒在他们身上,似乎是带来希望的使者。
正对着门坐着的人率先站了起来,其他的人也随着一个接一个的站了起来,皆看向了进来的两人。、
大祭司将门缓缓遮掩上,屋子里又成了一片黑暗,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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