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离别时,恰好天边出现一片云霞,高举左手的父亲,诗意道:
“我把你牵过我的手,高举过头顶,撑起天边的那片云霞,这是我能送给你为数不多的礼物。”
父亲转过头,泼冷水道:“你别瞎感动,因为那个人说的不是你,是我妻子王丹。”
被逗乐的谢邀,忍不住破涕为笑。
什么叫杀人诛心。
这就是杀人诛心。哪怕事实如此,就不能扯一个爱的谎言吗?
父亲对母亲的深情,让谢邀感慨万千。
试问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对妻子如此深情?
如果有,毫不夸张的说那个人只能是自己父亲,而且还是唯一。
这一刻,谢邀更是在心底暗暗发誓:长大后他也要成为这样的男人,要继承父亲的意志,绝不辜负谢家这样的一脉相承。
毕竟这可是谢家唯一至高无上的荣耀啊!
看得父亲渐行渐远的背影,谢邀最后恳求道:“父亲,你可一定要平安回来,不为别的,只为看看我。
我也好看看你。”
说着,谢邀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淌,虽然他改变了因果,同样的他也在承受与之带来的自食其果。
父亲不语,兀自前行,如果仔细看的话,能发现,他稍微停顿那么一刹那。
而后,脚步越发的坚定向前。
不过,一路上,还是有不少泪珠掉落,洒落一行,父亲的爱从来都不言语,不过这个爱一直都在。
看得父亲走远,谢邀在原地愣神许久,他多期望父亲会突然回来,而后对他说:“骗你玩的。”
不过,这样的幻想在时间的推移下,终究还是被无情给戳破。
确定父亲不会回来,忍住悲伤的情绪的他,前去应卯。
自认为坚强的谢邀,没想到在路上,眼泪再次决堤。一瞬间,他知道什么叫无助。
这世间就是这样,当你感觉什么都来得及的时候,同时也喟叹什么都来不及。
来到靖夜司,谢邀看一下日晷,发现距离到巳初还有一刻,顿时他有些心痛,他不该提前一刻钟来,他该踩点来。
不然怎么对得起他微薄的俸禄。
在大门处,谢邀看见慕晓林正翘首以盼,一脸急色,宛似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看到谢邀前来,他连忙迎上道:“快点跟我走吧!”
说着,拉着谢邀手就往甬道内急进。
“怎么了?”被拉着走的谢邀,不明所以道。
“你不知道,大卫士许涛正找你麻烦呢?因为你没来应卯,他让所有人因你而罚站,还要求等你来他们才可以走。”
甬道不长,在尽头便是仪门,走过仪门就是六房办公的戒石坊。
本来很短的路,在这一刻却十分漫长。
“我不是让你给我写假文,你没写吗?”看向慕晓林,谢邀询问道。
“我给你写了,而且上交中卫士李禀坊,他都许可了。不过大卫士许涛不认,说没交到他手里。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就是在故意找你茬。你要想好应对的法子,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很快,慕晓林拉着谢邀走进仪门。
进入戒石坊,可以看见无数公差因为谢邀被连累,一字排开站在烈日下,此刻他们脸上大汗淋淋,满是痛苦之色。
当下,一个罚站的同僚嗤讽道:“谢邀你终于来了,你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因为你被罚站,这完全可以避免。”
其余人开始附和。
看得这些人嘴脸,谢邀都懒得与之争辩,他们根本呵责错人,因为这一切矛盾都原由于许涛没事找事。
不过,他们不敢得罪大卫士,因此只能将气撒在自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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