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边砰砰擂门,边低声叫道:“大郎呢,不是说好了今晚架票那小乞儿的嘛,怎么等到现在还没见人?”
李斯俯到潘金莲耳边,小声道:“赶紧把他应付走,或可饶你一命。”
见潘金莲啄米小鸡似的连连点头,他这才扯出堵嘴亵衣。
潘金莲咳嗽两声,喘息着道:“二郎,大郎还未回来,或许是什么事儿耽搁了。要不,你去接应下他吧。”
武二继续擂门,“嫂嫂,开开门,容我喝口水儿再去。”
“今儿不便,改日吧!”
武二敲门的手愣在了半空,“不便?可是严大官人在?”
他后退几步,对着铺门深深一躬到地,“打搅大官人雅兴,武二此厢有礼了。”
礼毕,抹把额头汗水,咚咚咚地跑开了。
李斯听的一头雾水,这还是那个疾恶如仇、杀人如麻的武二吗,跟书上描述的可大不一样啊。
潘金莲恨得直咬后槽牙,你个没良心的,平常许你改日,你青天白日的,哪怕旷工也偷跑来折腾人家。
如今摊上事儿,用到你时,反倒胆小如鼠了。
一抬头,见李斯正拿着衣服又要塞嘴,连忙娇滴滴地哀求道:“好人儿,奴家都喘不过气来了。”
李斯想了想,见她刚才还算配合,把肚兜儿扔在地上,重新点上蜡烛。
何诗碧端碗的手直打摆子,“恩公,咱们还是赶紧跑路吧,那武二膀大腰圆,一身腱子肉,万一再回来……”
李斯捏起两片牛肉,塞入嘴里,“等天亮了再说。”
潘金莲见李斯吃了牛肉,脸上绽开桃花,“就是,就是,有什么事儿,日后再说。”
李斯与碧儿二人,你争我抢,不一会儿就把大半碗牛肉吃得一干二净。
碧儿在身上擦擦油手,打个饱嗝,惺忪着睡眼,趴在桌上一会儿打起了呼。
潘金莲定定地瞅着李斯,眼中阴鸷不时闪现,这砒霜咋还不起效,莫不是又被莲花庵那薛姑子骗了?
李斯去厨房倒了碗水,灌进肚里,终觉还是不饱。
潘金莲自是个见惯秋月春风的,“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李斯胸口又是针扎一下,只好勉强别过头不去看她。
“咯咯咯咯……”潘金莲见状,直笑得花枝乱颤,“如此良辰美景,不做些什么,岂不负了这大好时光?”
说着,竟是自行磨蹭掉了绣花鞋,露出一双白生生、窄星星的三寸金莲,不停摇摆扭动。
李斯不敢与她对视,故意喃喃道:“张大户倒也舍得……”
潘金莲脸色微变,“提那老棺材瓤子作甚,每回让人家不上不下的。倒是小郎哥儿,一看就是个孔武有力、老实能干的。”
李斯听她三句话不离本行,不由暗叹书上这回倒真写对了。
看来这方世界,应该亦有张大户其人。
“嫁给武大郎,你就不亏得慌吗?”
潘金莲未及开口,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亏?你可知大郎有何浑名?”
“咯咯,这你都知道了?定是王婆那碎嘴子长舌妇告诉你的吧?”
李斯不置可否。
“唉,就是有一样不好,非得要开灯。一点蜡烛,看到他那张猪腰子脸,奴家就半点儿兴致全没了。
“咳咳~”李斯假咳两声,打断了她的话,“所以你就勾搭上了西……严东楼?”
潘金莲不依了,“看你也是个读书人打扮,怎能凭空污人清白!严大官人有权又有钱,他用强,奴家一个弱女子如何抵挡得住。就象现在,奴家都被你绑住了,你若做些什么,人家还能反抗不成?当然只好顺水推舟喽。但求小郎哥儿猛烈些,奴家也就认命了。”
这天没法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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