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试图跟孙大娘讲道理,“可你是晋王府的下人,我一个外人,没有一直用你的道理啊。”
孙大娘往前靠了靠,眯眯眼里都是笑意,“小姐怎么能算是外人,既然在晋王府住过,便是自己人了!”
韩攸宁扶额,“孙大娘,这样的话以后可不能乱说。”
孙大娘笑得愈发别有深意,“老奴明白!”
韩攸宁喟然一叹,没再与她纠结此事。却不知晋王府的管理这么疏松,少了个下人都没发现。
“铃儿,把包子端到车上去。”
韩攸宁放弃了在驿站用膳,又返回了马车上。在驿站里势必要与赵宸打交道,能免则免了吧。
铃儿清脆应了一声,接过了包子。
孙大娘喜滋滋地跟在韩攸宁身后,一副自己是她仆妇的姿态。
赵宸负手站在驿站外,看着士兵来往安排伙食,却见韩攸宁又一次避开了他,去了车上。
他问身边的卫霄,“那个婆子是什么人?”
卫霄二十多岁年纪,长相平平无奇,行事极为稳妥,韩攸宁随行的人员来历他早已打听清楚。
“那婆子姓孙,是晋王府上的厨娘,做鲜花包子做的好。陈家小姐爱吃她做的包子,晋王爷便带她随行,却不知为何没跟晋王府的车走。”
赵宸默立了片刻,转身进了驿站。
韩攸宁见赵宸进了驿站,松了一口气,安心吃起了包子。
孙大娘的手艺是愈发精进了,不知不觉又是半盘子进肚。
韩攸宁犹豫了一下,想着或许以后就吃不到了,就又拿起一个,心安理得吃了起来。
没过多久,便听外面有人说话,“陈小姐。”
韩攸宁掀开帘子,是卫霄,他们前世算是熟识了。
她在太子府艰难求生时,他还悄悄给她送过吃食,又在中间说和,“韩侧妃您别怨太子爷,他心里是有您的。您但凡服个软,太子爷定会把您捧在手心里。”
她如何服软?
对父兄的死视而不见吗?
她韩攸宁只有细嗅花香时,才会弯下脊梁。
卫霄恭敬地抱拳施礼,“陈小姐,驿站里已经备好了饭菜,太子爷请您进去用膳。”
韩攸宁婉拒了他,“替我太子殿下好意,我已经饱了,不必再麻烦。”
卫霄看了眼她手里吃了一半的包子,也没强求,拱了拱手走了。
可没过多久,韩思齐就过来了,拍得车厢嘭嘭响,“太子殿下让你过去吃饭,你过去就是,在这里矫情什么?”
当真是蠢货!大好的接近太子的机会,她竟生生推拒了,害得他也不能与太子说上话!
韩攸宁也不拉开帘子,只淡声道,“霍总镖头,有点吵。”
“陈攸宁,你别拿着个镖师吓唬我,我可……”
韩思齐话没说完,便见寒光一闪,车厢上铮地钉上一把飞镖,正正在他手旁半寸的的位置。
他的手猛地一抖,手脚瞬间酸软,几乎站立不住。
他扶着马车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怒目看向霍山,可看到霍山锐利的目光,顿时怂了,骂人的话又咽了回去。
霍山沉声道,“再出言不逊,下一只镖可就不是钉在马车上了。”
韩思齐不甘心地走了,却只敢在心里暗暗发狠。
霍山是吧?我记住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到了京城有你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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