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航炮是庞然大物,也是结构复杂的兵器。这样的东西运进结云不管是做了怎样伪装,也不可能蒙混过去。”荠花说。
但听那些人还要试试的意思,龙航炮即便现在不在结云,迟早也是要运进来的。
“这不是一家就能完成的任务。”荠花继续分析道,“这东西肯定是被拆解为数量众多的零件运进来的。就算这样,为数不少且体积依旧庞大的零件也不能只由一家完成。”
云现在的确没有在结云内发现有如此体积的兵器,想必情况和荠花的分析一致,大量的零件分散在各个家族中,等待着组装。
这不是一件容易完成的事情,就算将龙航炮掩人耳目的运进结云,但集合这么多的势力,组件范围广大的联盟本来就是一件更加困难的事情。
尤其是在作为领袖的荠花一族被刻意隐瞒的情况下,就更显得耐人寻味。
“你早知道会是这样。”云写道,他直视着荠花。
这片大陆的其他猎人大多都在猎人公会的管辖之下,唯独结云这片地方有着自己的统治者,也因此与世隔绝。
当时代的巨轮向前发展,公会的巨型兵器日益强大,甚至拥有了与古龙所匹敌的力量。那么那些在神话中被传颂的古龙也就丧失了作为神的地位,成为了可以被人类所挑战的对象。
神的时代正在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人的时代。人类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从最微末的种族一路崛起,终于拥有了扳倒神的力量。
其他的古龙见首不见尾,唯独结云的神,实实在在的存在于灵峰之巅。而荠花走了上来。
他们已经离开了结云,行动的时间比上次要早,天空正泛起鱼肚白。
荠花与云对视着,很难说她的眼神是怎样的,但不变的是与平日里一样的自信,就像听到云说要改变世界时一样的深信不疑。
“他们想做的不就是这些吗?清洗掉我们,建立全新的秩序,掌握结云的权利。”荠花自然的回答。
不,不是的。云在心里想到。荠花本不用和他在一起。结云里的名门望族的确想借着将古龙杀掉这个机会,摧毁结云里世代的信仰,一并将荠花他们推翻。
但这个前提是荠花依旧是站在古龙这边。她与家里的人不同,知晓边境猎人和公会的荠花,一定也感受到了天下大变的潮流。她本可以振臂一呼,带领猎人杀上灵峰,做时代的弄潮儿。
借着杀死古龙之势,他们将彻底走出结云,在大陆上也有一席之地。但她还是站在了自己这边。
云与荠花之间称呼也总是很有意思。荠花总是称呼云为大人,并且自己以服侍神明的巫女自居。云一直写不出荠花的名字,好在荠花感觉敏锐,每次云想要和她说话,她就自己转过头来。
其实云在现实里也稍微有些社恐,若是不熟悉的人,尽量不和他们搭话。按照他的荠花的关系,本来不应那么局促。
他却知道荠菜花的花语,这种随处可见的白色小花,意为:为你献上我的全部。因此他总是叫不出口。
“没事的。”荠花说,似是在打消他的烦恼,“反对的人虽然多,但也不是铁板一块。有几家据我所知,素来有着仇怨,哪怕这次为大局为重,只要稍加挑拨,就会发生矛盾。
更可况,人类总是如此,哪怕事情还没成功,就已经想着如何划分失败者的尸体。我们完全可以通过内部矛盾削弱他们的力量。”
云能够完全察觉他们的行动和计划,敌人彻彻底底将情报暴露给自己,这都打不赢的话,云觉得自己被杀了也是活该。
“而且边境猎人和他们的关系未必就有那么好。她也只是在找什么东西不得不寻求帮助而已。我们完全可以让她不介入进来,或者将她争取过来,在有机会的时候,把要找的东西自己收着也不是不可以。”
荠花对于人心的了解,似乎比云对气流的了解还要通透。
“那边境的猎人来结云是干什么的呢?”云懒洋洋的听着,提不起兴趣。
“没有人知道他们隶属于那个组织,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选拔方式,唯一明确的只有他们奋战于边境的事实和他们极端强大的实力。”
“我想做那样的事。”云说,“和这些人勾心斗角有什么意思,哪怕是大获全胜也没有什么意义。他们能改变什么?能获得什么?我不是来做这种事的。
哪怕像那些边境的猎人一样,浴血奋战,面对最强的敌人,不为人所知,也好过和结云那些人浪费时间。
哪怕这些人处心积虑想要杀我,我也依旧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我要改变这个世界,那些人从来都不是我的敌人,我的敌人只有时代而已。”
他们望着远处群山之中的结云,久久没有说话。在结云,除了村长之外,还有着四大家族。关于这四大家族,荠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方位上将他们分为了东南西北四家。
因为多余的情报没有意义,他们第一天突袭的是位于东边的家族,那天晚上跟踪的是北边的家族。要把他们逐一击破,让他们回想起被古龙支配的恐惧,让他们的行动在恐惧中流产。
“就让结云从此流传着新的传说吧,关于无头骑士的传说。”
“如您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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