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摇摇晃晃的支起身来,他引着脖子,扯着嗓子喊道,“门前那位先生,你是有甚事啊。”
站起身,白冰走进窑洞内。
也不知道他从那里掏出一双布鞋,随后又见他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将布鞋放在院里那张掉了漆的方桌上。
白冰向着子任先生挥了挥手,嘴里嘟囔着请他入院。
“大娃,来,过来座。”
“安西风大,这个季节,天寒地冻的,你那双薄布鞋可御不了寒。”
边说着白冰边锤了锤自己的膝盖,“你还年轻,别老了像我这样,腿寒,出不了远门。”
子任在旧砖砌成的凳子上坐下,他掏出一盒骆驼牌香烟,递给白冰一支,“老先生还想着出远门啊?”
“想去那儿?我走过很多地方,跟你讲讲,就当我们一起去过了。”
白冰也没客气,接过烟,茅子润亲自为他点上。
白冰意味深长地说道,“把鞋穿上试试,让老头我看看合不合脚。”
茅子润知道这是老先生的一番心意,盛情难却,只好在白冰的催促下将其穿上。
等子润将布鞋穿好,白冰这才慢悠悠的的说道,“我半截身子已经埋在土里了,还没离开过黄土坡这个地方,这辈子怕是没有机会在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
两人相谈甚欢,一下午的功夫便处成了忘年之交,白冰更是请茅子润进了屋。
炒上了一碟花生米,陪上了一坛老酒,好好的招待了他。
临近旁晚,警卫员火急火燎的跑进屋里,有紧急的军务需要茅子润批示。
茅子润要走,白冰也不留,他将茅子润送到了屋外,吆喝道,“你去忙你的大事,老头子我一时半会儿还入不了土,明日你再来,我杀只鸡,给你打打牙祭。”
茅子润转头望向院落的鸡栏,那围栏里养着几只下蛋的母鸡,他本已经走到了门外,又折返回来。
他握着白冰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先生啊,那可是下蛋的母鸡,你舍得杀,我却舍不得吃它,等它下了蛋,我在来沾沾您的光。”
此时的白冰却是个倔脾气的老头,他甩开手,佯作气愤地说道,“老头我无儿无女,说不准那天就躺在木板床上永远的睡了过去。”
“不要你花钱,是我自己想吃,单是我自己,我又舍不得吃。”
茅子润若有所思,旋即便反应过来,只好欣然地点了点头。
等茅子润离开时,白冰还不忘叮嘱,“你一定要来,你若是不来,我就带着鸡过去。”
这一夜,茅子润先生的居所亮着微光,一盏煤油灯,点亮了黑夜,也燃起了燎原的星星之火。
而白冰也在屋外守了一夜,直至他劝退了樱花国的影忍。
黎明时分,正是人困意最深的时候。
茅子润居所,百米外的老槐树下。
一名穿着夜行服,背上背着一柄武士刀的樱花国影忍闯入了白冰的视线。
此时,服部健太郎正倒挂在那颗槐树上。
面巾下,服部健太郎正说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国话,“你滴,什么滴干活。”
白冰漠然的盯着他道,“你,不该踏足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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