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远看了看身边的景物,就是一间正常的房间,之所以猜测闺房,那是因为满屋子都是粉色的布幔,窗前的台面架着一盏铜镜,女孩子用的梳子、绢花整齐地摆在镜旁,之所以正常,这房子除了这几样女性特征明显的物品,其他真的就可以称之为简陋了。
屋子里除了床和窗前的桌子,再没有其他家具。
他扫视四周,一边觉得房间里怪怪的,一边又冷到发抖,全身软绵绵没有一点点力气。
平时跟系统的无缝隙链接,这会儿却似断了联系,怎么回事?
在这个宇宙里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发生?难道他被丁灵灵带进了一个幻境?
他刚迈步走,突然腿软的他,打了个踉跄。
席远连忙扶住床边的桌子,抬头,镜中掠过一个身影。
定睛一看,席远一下子惊住。
那镜子里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瘦弱白皙,眉头轻蹙,长得却是很美。
席远明白过来,这是丁灵灵把他逮到了这个幻境中。
这个人长得不像丁灵灵。那这是谁?
随着疑问,席远想要走一走,发现自己的力气甚至支撑不了自己多走两步。于是他乖乖地坐回到床,思考,是不是睡一会儿消耗的体力会更少。
突然门彭一声,像是被人撞开的,接着寒风卷着雪花飞进屋里。
一个穿着异国战袍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亮堂白瘦,双眼却是炯炯有神,他进了门,直奔席远的床边,见席远坐在床,他颤声道:“断粮一个月了,灵灵,你是不是也支撑不住了?”
席远心道,果然是丁灵灵吗?正在疑惑,自己却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爹爹也不想让你受苦,可我是徐南城国的太守,老百姓也早就断粮,饿死了很多人。再不想法子,不行啊。”这人一说完,席远立刻知道,这就是丁飞将,丁灵灵的父亲。
但是,这家伙两句话说的再对,好像也不该跑来跟女儿诉苦吧?
只见丁飞将走前,握住席远的肩膀,痛声道:“灵灵啊,你愿不愿意以身殉国?”
席远一听,正要开骂,就听自己的嗓音里发出一个女声,哀声道:“不愿意,爹爹。保家卫国,是你们军人的事,我还是个孩子。”
此刻,却听丁飞将怒声道:“孩子?你昨天还是个孩子,今天是你的十六岁生日,你已经可以跟我们徐南城的所有人一样,成为一个光荣的军人。”
此刻席远内心深处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惧,不可遏制,比深入骨髓的寒冷和饥饿还要可怕的恐惧。
他仰头看着丁飞将,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痛声问道:“我娘亲去哪里了?你把我娘亲怎样了?”
丁飞将此刻白净的脸庞,瞬间狰狞、纠结在一起,他一把钳住丁灵灵的手,低沉道:“你出去就知道了。”说完,他向身后挥了挥手。
立刻有人过来将席远拽起来。
“爹爹,你连家都护卫不好,还守什么城,护什么国?”丁灵灵挣扎着想要继续抓挠丁飞将,却别人一把塞进嘴里一块布子,五花大绑起来。
就在同时,又有人冲进她的房间,扛着斧子,吭哧吭哧将他们身后的床和桌子劈开、敲碎。
席远心里一凉,几乎立刻就猜出了怎么回事。
很快,他被人架到了城门的高墙。那个地方还有一个人也被架在高墙。
他一歪头,那人正挣扎着扭头看向他这里,看到她,一边落泪一边呜呜惨叫。
是个女人,年纪略长,显然是丁灵灵的母亲。
席远此刻的心口一阵阵剧痛,他也跟着挣扎起来。席远知道这么挣扎没用,可身体不受控制,一遍遍挣扎。
他也被扛到了墙垛,从这里往下看去,只见一座苍凉空茫的徐南城,除了被士兵赶到城墙下的市民,就是一望无际白茫茫的雪景,大雪将所有的建筑物都遮挡起来,看不见它们原本的样子。
此刻丁飞将已经走到她和母亲的身边,对城下的居民道:“我丁飞将无能,城外汉朝的军队想要攻破我们,我们打不过,只能封城,可连续雪灾加快两个月的时间,城内所有储备的粮食早已吃尽。今日,我将妻女绑在这里,为了我们大宛国,牺牲她们的性命,供大家分食。“
他气吞山河说完,提刀向着妻子走过去。
城门下,所有的老百姓都看得呆住。饥饿让他们每个人听到食物,都不由得两眼放光,可看到太守要杀妻女,仿佛要揭开什么恐怖、罪恶的面纱,他们隐隐觉察到什么,又抓不住头绪。四周看了看,有人惊恐地抱住自己的孩子。
丁飞将将妻子嘴的布子抽走,刚要说话,就听妻子哭喊道:“吃我,吃了我!放过灵灵,放过她!她……“她的话没有说完,被丁飞将一刀抹过脖子,鲜血滋滋地冒出来,她被人钳着,全身抽搐着,绝望的看向女儿。
此刻的席远,更是浑身颤抖,他知道自己不是丁灵灵,可自己似乎困在了这个身体里。
丁飞将满脸是血的走到她面前,低声道:“你从小就聪慧,反正马要死,你认命,对下面的百姓说下安抚的话,我……”
席远不由自主点点头。
丁飞将扶着他,转向城楼下的人群,抽出了她口中的布子。
丁灵灵此刻所有的精气神全都汇集到声音里,朗声对城楼下的百姓道:“永远不要易子而食,你们此刻顶不住一时的饥饿,一辈子都不会走出禽兽不如的噩梦!我诅咒……”刀子恶狠狠划过她的脖颈,她的声音变了腔调却依然说完了那句话:“徐南城一日吃人,永生便是鬼蜮!”
席远痛苦地全身都抽搐起来,却无法遏制地魂灵似乎飘到了空,他看到丁灵灵和她母亲的尸体被运送下去,分而食之。
徐南城从这一刻起,全城的人开始每家每户都必须送出女人、孩子,全城分食,如果不送,全家都被屠……那一幕人间惨剧持续了近二十天。直到汉军撤离,大宛国的补给送过来。
城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全城只剩下三百余人,这三百人在太守的带领下眼睛里都带着野兽的血光。
大宛国使臣看着他们惊讶道:“哎呀,你们全城人竟然安然无恙。”
城守丁飞将奇怪,顺着使臣的眼光向身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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