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半妖师弟的悲惨过往,江云畔叹了口气,不禁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这个和沈星河差不多大的小团子被她揉脑袋羞得小脸爆红,目光怯怯地抬头看了一眼江云畔,但很快就又垂下头去,故意避着她的眼睛。
江云畔眉骨轻挑,郁闷道,“怎的,连你也怕我?”
“不是的……”听出师姐话里的不痛快,小团子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嘴唇嗫喏了几下,“脸上……不好看。”
半张脸的蛇鳞看着就骇人,他不想吓到师姐。
江云畔哼了一声,神情张扬如九天烈火,她故作凶狠地扯了扯褚长寂包子一样软和的脸,“啧,本……师姐我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会怕这个?”
褚长寂仰着小脸呆呆地看着师姐,漆黑的眼珠渐渐模糊,江云畔看他遮掩不住的金色竖瞳,眉骨处的蛇鳞还泛着乌黑之色,显得深沉矜贵,且蛇鳞片片锋利,如竹叶一般,唯有末端折痕弓起,浓深的泛着凛冽寒光。
江云畔摸了摸下巴,不解:怎么就吓人了?我看着还怪好看的。
想摸。
像是受到了蛊惑,江·小魔头·云畔抬手摸向褚小团子的眉骨,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无端想起了先生送给她的生辰礼——由天山雪蚕丝绣织而成的襦裙,月白色袖衫薄如蝉翼,袖摆缀着青山水墨,仙气缥缈。
那天山雪蚕丝摸着也冰冰凉凉的,和小师弟眉间的蛇鳞差不多的温度。
“江师姐……”褚长寂眼睫抖动,眉骨上覆着一抹温热,模糊的过往里好像也曾有过这样一抹温度,在他蛇鳞覆满的脸上抚摸,嗓音温柔地哄着他入睡。
江云畔看他微微泛红的眼眶,心头一动,抬手摸了摸眼尾,锋利的一端刺痛着神经,她不自然地哄了他一句,“不许哭,师姐给你买糖葫芦。”
“……嗯。”
谢无衍看着小师弟委屈的神情,心下也无端地涌出几分愧疚来。
再回想着之前的措辞,心下愧疚更甚。
于是在南塘镇多给他买了一串糖葫芦。
“大师姐——”燕归山,江云畔刚一落脚,沈星河小师妹就哒哒地跑了过来,红扑扑的小脸上尽是娇憨之色。
纵使是江云畔这种小魔头,也难以抵御像沈星河这样软糯乖巧的小孩子,她笑眯眯地摸了摸小师妹的脑袋,又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这才将糖葫芦送出去,“喏,糖葫芦,大师姐说话算话的。”
“大师姐最好了。”沈星河弯着眼笑,小脸白净得活像个瓷娃娃,她伸舌舔了舔糖衣,吃得一脸满足。
江云畔哑声失笑,小孩子心性的,哪还有书里那副白莲无辜的做派。不过仔细想想,沈星河之所以会陷害仇恨女主,好像是因为……她?
不对不对,不是她,是原来的江云畔。
原剧情里,原主就是女主逆袭路上的垫脚石,还是踩着脊椎骨上的那种,将为祸人间多年的大妖追杀得奄奄一息,却被女主捡了便宜,剥皮拆骨扬长而去,让她孑然一人在荒凉极原里绝处逢生。
离谱到江云畔都忍不住吐槽:女主!你是女主欸!你的正直善良呢?喂狗吃了?!!!
最后良心喂了狗的女主是全身而退了,而被截了胡的原主就惨了,身负重伤不说,还要时刻提防着暗处虎视眈眈的异兽。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原主在极原里苦苦坚持了近一周,击退了不知多少夜袭的荒兽,终于在某天不堪支撑,倒在了茫茫血泊里,再没有起来。
而在原主死后不久,女主炼化了本不属于她的妖骸熔在长剑里,还大张旗鼓地展示给众仙门弟子看,脸皮厚到了就算是城墙都自叹不如的程度。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沈星河才屡屡与女主作对,想要为师姐报仇,最终却落了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所以江云畔才会暗下决心,总有一天,她定要率领反派们反败为胜,虐死主角那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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