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老刘还有间老宅,既然房屋不便分割,那么我就做主把老宅给刘明一房了。其余再分下田五亩,中田二亩,银钱二贯,被褥杂物等带一套……”
老太太听到这眼皮子抖了抖,站起身来大声嚷嚷道:“不行!总共才十五亩田地,给他分了一半去了!我老婆子还活不活了?”
村长见她还要撒泼,也气了,一拍桌子瞪着她斥道:“刘余氏!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当我们都是瞎的?你家田地以往可都是刘明在管,你这个好吃懒做的老二活了三十余年,他下过田吗?”
二叔刘辉突然被骂,不服气的扯着脸喊道:“村长你说啥呢!谁好吃懒做了!”
“你闭嘴!”村长扭头怒道,“你说你现钱只有五贯,你问问大家哪个能信?刘明农忙下地,农闲去做工,这些年当真就只余了五两银子?”
“就这么定了,不必多说!”村长一锤定音,取出自己的宝贝印章在写好的分家文书上摁了下去。
刘余氏见事情没有回寰之地后,眼皮抖了两下,恶狠狠地盯着江音:“赔钱货长能耐了是吧,山里的豺狼怎么没撕了你!”
江音皱眉,山里豺狼?所以自己爹是以为自己在云山迷路了?去找她才摔断了腿?
她笑了笑:“奶奶,今日分得这般干脆,往后您可别过来找我爹要赡养费!”
二婶沈丽轻嗤了一声:“笑死人了,以后能不能下地都难说,还赡养费。”
惹得几位族叔极为不满的看了她一眼。
文书写好后,江音请几位族叔帮着将东西搬回了老宅,也将自己爹用木板抬了过去。
老宅,才对得起刘余氏的“茅屋一间”
全屋茅草定制,好在如今是三月初,夜晚虽冷也不会太过寒凉。
仅一堂屋一偏房一厨房,厕所还是百米开外的公共茅坑,家徒四壁一词非常形象。
隔壁一个婶子看不过眼,放下饭碗过来帮着收拾了会,又回屋端了两碗米饭,新烫了两张饼拿过来。
江音连忙感谢。
那婶子姓王,拉着她的手叹道:“好孩子,你爹的腿明日等城门开了,记得去看大夫,万一落下毛病,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又从衣袋里掏出一串铜钱,递过来,“这是两百文钱,你先拿去用着。”
“王婶您放心,我知道的,明日一早我就租了刘叔的驴车带我爹去县城。这钱……我就不推脱了,我会尽快挣钱还给您的!”
王婶子见她这般懂事,一边夸赞一边回了自家。
江音回头看见沉月呆愣着站在门口,微微叹了口气:“小沉月,抱歉让你看笑话了。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沉月睁着大眼睛点点头:“当然愿意!我也会努力挣钱的!”
江音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一转眼却看见自己娘死死的盯着沉月,她皱了皱眉:“娘,你怎么了?”
张翠直愣愣的看着沉月:“他是男孩…哪来的?”
江音回忆了一下,记忆中原身的娘亲对生儿子似乎有些病态的执着。只可惜成亲十来年除了生下自己,她肚子一直都没动静了。
江音拉着沉月的手轻声说道:“娘,以后他就是我弟弟,如何?”
张翠喃喃自语:“弟弟?儿子?好好好,好啊!我也有儿子了!”
见张翠没有其他动作,江音也没再多管她。将自己爹安置在了床边,垫好了草料,盖上了铺盖,再简单的铺了下床,三人便在床上凑合着睡了。
三更天。
呼呼大睡的沉月突然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他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
这是……自己小时候?
他又回来了?
环顾四周,他默了默记忆,眼神复杂的看着身边下意识给他拍背的江音。
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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