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盛看了看旁边的汪泽然,道:“雪儿,这些都是普通街景,你怎么跟没见过一样,别让人笑话。”
汪泽然用控诉的眼神看了看四盛,幽幽道:“她被人打伤到了头,失忆了。”,这个做爹的,连女儿的伤情都不知道。
素雪看着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的四盛,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失忆是用来搪塞汪泽然的借口,看来他深信不疑,那以后在他面前就可以毫无顾忌地说话了。
街上的气氛似乎有些沉重,路人大多面色紧张、行色匆匆。
三人来到一家叫做“第一家”的粮铺,铺子里的人并不多,掌柜在柜台后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任由伙计招呼客人。
四盛抓了一把高粱米摊在掌心看,“高粱怎么贵了一文?”
伙计见四盛三人衣着普通,尤其是汪雨泽还套着一件大人的衣服,料也不是什么大主顾,遂不冷不热地道:“客人,我家的粮价是镇上最便宜的了,街东那家比我家还高呢。”
四盛问:“小米怎么卖?”
“八文。”
“怎么也涨了,黄豆呢?”
“五文。”
四盛一样样看着,心里盘算着要买粮的种类和数量。
伙计却不耐烦起来:“客人,你买不买吧,没准明天涨得更高呢,没看都什么时候了。”
四盛豁然抬头,“什么时候了?”
伙计支吾着不好说别的,只阴阳怪气地道:“我家铺子里除了粳米,其他都涨了,客人,要不你买点粳米吧?”
粳米是最贵的粮食,伙计这是断定四盛买不起粳米,故意说的。
汪泽然狠狠瞪了伙计一眼,从他身前走过,去看粳米。
“哎哟。”伙计抱着脚单腿直跳。
汪泽然状拟无意地道歉:“对不住,不小心踩你脚了。”
看汪泽然的样子,真是“不小心”,素雪失笑,这孩子还睚眦必报呢。
素雪对四盛道:“爹,那就买些粳米吧。”
伙计没想到能做成这单生意,闻言也顾不得脚疼,忙跳到四盛身边讨好地笑道:“客人,要多少,我给您称。”
四盛将五斤粳米放到粮铺门口台阶下的独轮车上,车上还有刚买的骡子饲料,四盛索性让汪泽然在这等着,他与素雪再到其他粮铺看看,今天买得多,要货比三家。
那伙计说得没错,街东那家粮铺的价格的确比“第一家”高一点,四盛正准备去另一家粮铺,就听背后有人叫自己。
“叶秀才,”是对门的王嫂子,“你快去看看吧,你家亲戚跟人打起来了。”
汪泽然跟人打架了?四盛头疼地抚额,这个正事不足邪事有余的主。
四盛顾不得与王嫂子多说,拔腿就向“第一家”粮铺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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