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归正事,该放松的时候就不要想其他。灯光下,焱妃微微颤抖,含情脉脉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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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朝会之上,嬴政与文武大臣商量韩非的事情。
“众爱卿以为,韩非之策可行否?”嬴政问道。
嬴成率先道:“王上,韩非不可用,王上以国宴款待,他却铁心存韩,求王上以大秦的利益为重,万不可因为一个人而陷大秦于危险当中!臣跪请王上三思!”
“臣跪请王上三思!”群臣跟着下跪。
“存韩之策略,其所图谋者,分明就是陷秦于楚、赵泥沼之中,好为韩国争取喘息的机会,以图死灰复燃。当年,五国诸侯攻韩,秦国发兵救援。而韩国不思还报,非但屡次为山东五国攻秦前军,更以种种谋术疲秦弱秦,其心、其术昭然若揭!”王翦说道。
他数次率兵与韩国作战,手底下数以万计的将士被韩国士兵所杀,自然对韩国没什么好感。
“今日朝会就到此,退朝吧!”嬴政起身离去,群臣的想法,他也了解了。
......
夜幕降临,韩非独自待在屋中。
他缓缓打开一个长方形木盒。顿时,屋中吹进一股阴风,吹熄了架子上的油灯——屋中陷入一片黑暗......
木盒中正是逆鳞剑,周身青黑、残破不堪的古剑,剑身碎裂成数段,剑柄为凶兽图案。
房门悄悄开启。
一道人影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进来——焱妃!只见她穿着一身阴阳家的服饰,暗蓝色长裙,长发低束,袍子上绣着一只三足金乌图案。
“秦王派你来的?”韩非淡然一笑。
“他待你不薄,你却如此不识好歹,本君特意来送你上路!”焱妃的语气带着冰冷的杀气;一团血色的真气聚集在她的右手之中。
此时,四周响起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身穿黑袍的剑灵出现在房间里。
“逆鳞剑?有意思!”焱妃看过不少古籍,对于这把剑的特点,她并不陌生。
眨眼间,焱妃的一双纤纤玉手已快速结了几个印。
金光所构成的太极图案在焱妃双手之间运转。
一阴一阳,构成太极,阴极阳生,阳极阴生,无始无终,玄奥无比,蓝色的在焱妃身后凭空出现,凝聚成一对翅膀。
魂兮龙游!
此时此刻,焱妃仿如神祇,似高高在上的太阳,俯视着人间。
“去死吧!”
可下一秒,她的右手被人抓住,扩散的龙游之气收了回来;焱妃浑身一震,诧异的道:“王上......”
“你退下!”
焱妃点点头,乖乖退了出去。
面对剑灵,嬴政施展起十二变【摄魂夺魄】神通,瞬间就将其死死压住。
“秦王修为高深莫测,韩非佩服。”韩非站了起来,以笑脸相迎。
“你走吧!”嬴政冷冷说了一句。既然韩非心意已决,他就不会再浪费口舌。
“你真的肯放我走?”韩非有些诧异。
“寡人是大秦王上,今日放你走,已经是破格了,下次再见,就是死敌!”
韩非拿起桌上的火石,点燃油灯,屋中亮了起来,他提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
“临别之际,秦王能否与我在真诚谈一次话?”
“可以。”嬴政坐在他的对面。
“秦王曾言: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我也认为秦王是唯一知己,此生无憾!”
“既然如此,何不辅佐寡人?”
“秦王待我不薄,我若用计谋坑害秦国将士就是不仁不义;我是韩王之子,若背叛母国就是不忠不孝。无论是犯了哪一条,韩非都无颜面活在世上!”韩非凄惨一笑。
“所以,寡人放你走。”
“但我已经累了。”韩非打开旁边的木盒,接着说道:“这是文章的最后几篇,请你收下,打造一个法治天下,儒之教化的太平盛世!”
嬴政略微点头。
韩非将杯中的就一饮而尽,表情如释重负,平静的道:“请秦王善待我韩国的百姓,遵守你的诺言......”
“君无戏言。”
韩非瘫倒在桌上,旁边的剑灵也逐渐虚淡,直至消失无踪......
韩非走了......
治学的韩非,战胜不了血统的韩非。清醒的洞察,战胜不了与生俱来的族群认同。
只要韩非继续活着,这种痛苦的撕裂便注定要永远继续下去。韩非赞赏自己,韩非厌恶自己;治学之韩非,屈从于血统之韩非,韩非便一文不值。
血统之韩非,屈从于理性之韩非,韩非便没有了流淌在血液中;渗透在灵魂中的族性傲骨。
一个韩非不可能融化另一个韩非,不如同归于尽,使学说留世、使灵魂殉葬、使赞赏与厌恶一起灰飞烟灭……
嬴政叹了一口气,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臣妾自作主张,请王上责罚。”此时的焱妃,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与你无关,这是韩非自己的选择,或许是他唯一的选择......”嬴政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
他一直认为,整个韩国的城池加起来,都不敌一个韩非有用。而今韩非自尽,他便再无什么顾忌。
天亮之时,嬴政下令:以上卿之礼,将韩非尸身送回韩国安葬。
李斯心中一方大石落地,立即亲为韩非举行入殓大礼,旬日之后,在大雪飞扬的隆冬之时,护送韩非灵柩的特使马队朝着韩国的方向飞奔而去。
嬴政站在城楼顶端,目送这位朋友的离开。一旁的刘伯温心中微叹:“一代先贤,终究敌不过命运。”
“伯温,由你下诏:整备军马,开春之时,兵发韩国!”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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