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种地方真的有石炭矿吗?
程适看着刘盛坐在马背不停的淫笑,颇为不解的问道,这让程适不得不怀疑刘盛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听着程适质疑的语气,刘盛立马扭过头去,满脸意味深长的紧紧盯着程适,随后便用长者教训后辈的语气臭屁的说道:“年轻人,凡事不要只看表面啊,你看通过这件事不就凸显出格局来了吗,格局格局啊!回去之后你找几个懂得采矿的匠人,去咱们买下来的荒地那边勘测一下”
“是.........”见刘盛不愿意说明原因并且一直卖关子,程适也只好草草的应付过去,而心里则是不停的吐槽着这个比自己整整小十多岁的年轻人,用长辈的语气来装b,同时心里竟也有一丝丝的期待。
三日之后,几辆马车拉着满满的煤炭驶入了印钞所。
刘盛立刻安排匠人用刚拉来的煤炭,开始烧制石灰。
看着烧起来的石灰窑里面冒着蓝色的火焰,刘盛就知道,这些煤炭的质量绝对是极品,这是高等无烟煤的特征,煤炭界里面的扛把子,这东西哪怕是过了数千年之久也依然不会过时,毕竟所有工业的进行,可全都是靠煤炭来维持的。
这个时候的人们还是知道煤炭这种东西的,而早在西汉,就已经出现较为成熟的煤炭技术了,毕竟煤的用处确实很广泛,从最简单的燃烧取暖,再到冶炼钢铁,煤炭的价值从来都是居高不下。
到了元朝的时候,煤炭的开发更为广泛,全国各地都出现了一些成规模的矿洞和相应的囤积地,煤炭的价值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当然,煤炭这玩意都是达官贵人才能用的起的,普通人家,也就只能买买煤渣凑合凑合,可是也因为煤渣燃烧效率不高,并且会释放一定的有毒气体,所以当时的人们在隆冬,不是冻死,就是被毒死,甚至在一段时间里,煤炭这种东西被百姓当成毒物而摒弃使用。
然而煤炭虽好,可是大部分都是在矿井都是在西部发掘的,东部石炭的数量可谓是少之又少,这时肯定有人要问,为什么不将西部地区的煤炭运往东部造福百姓呢?
可是要知道,在古代不管是陆运还是水运,那所需要的人力物力成本都是一笔天文数字,所以就根本不可能有人去当这个冤大头,干这么傻B的事,哪怕是身为皇帝的老朱对此也无能为力。
在另一边,应天府发现石炭矿的消息不翼而飞,在最短的时间内便席卷了整个京城,应天府周边的各县县令就跟疯了似的,不断的派人去发现煤矿的地方探查,纷纷想着能不能从这附近再找出一处煤炭矿来。
可是鸡贼的刘盛怎么可能会把这么好的东西,便宜了别人呢?在当时买地的时候刘盛早已经将所有矿产量丰富的地区一网打尽,为了保险起见,刘盛用自己的全部家底子把基础范围外半径十公里的土地也全买了下来,这也破釜沉舟的攻势,一点也不给别人留丝毫机会。
可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原本卖给刘盛荒地的那名县令听到这个消息后愁的都快哭出来了,毕竟以老朱那个脾气,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官官勾结。
按照《大明律》的规定,各地官员在本辖区内发现地下矿产物资后,要第一时间报朝廷,并且禁止买卖,如果违令,轻则杀头,重则全家杀头。
这名官员与刘盛作为交易买卖的甲乙方,自然是嫌疑最大的。你说你卖土地的时候不知道这里有丰富的矿井,卖出去之后被人家发现了。这谁信啊!尤其交易双方还都是官身,这基本就算官官勾结实锤了。
这也就算这名县令欲哭无泪的原因,而不愿意就此放弃生命的县令,自然是马跑到自己桌案开始写着给老朱的自辩折子,说难听点就算卖惨。
而大体意思就是,我就是个天天划划水喝喝茶,没啥能力没啥本事的穷逼县令,老朱大爹求你不要杀我,你可以查查我那一贫如洗的家,我都没钱给我媳妇买新衣服,到现在我媳妇的裤子都破着洞的,大爹要是不信就派你手下的特务头子来我家调查调查,凡事都要查清楚了再说。
面对一石激起千层浪的局面,刘盛此刻就显得淡定的多,天天家也不回了,就躲在印钞所里,看着匠人们炼制石灰,按部就班的制作水泥。
要问刘盛这懒货为何突然这么勤快,连家都不回了?那当然是刘母实现了她的诺言,刘盛每次回家后就被刘母看得死死的,美娇娘们天天在身边晃悠却得不到。身边没有佳人和有佳人在身边却只能看不能摸,这显而易见自然是后者更为难受,于是刘盛干脆破罐子破摔住在宝钞提举司。
奉天殿中,老朱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石炭的消息,但是此刻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悲喜交加来形容。
喜的是,应天府的石炭存量根据专业人事统计恐怕用个几百年都用不完,老朱作为从底层一步步走来的皇帝,自然是知道百姓最需要什么的,在发展民生,石炭的作用是极其重要的,并且也弥补了东西部资源及其不平均的这一尴尬场面。
而让老朱生气的是,这处石炭矿并不是朝廷的,而是私人的,关键是,这地方是刘盛发现的,并且用垃圾土地的价格买下了一座金山,不知从何时起,老朱就染了一个毛病,只要刘盛占了点便宜老朱就会不爽。
手中拿着那名龙套县令通过通政司递来的自辩折子,老朱哪里会不知道这名县令是被忽悠的最狠的那一个,可是内心对这名县令愚蠢的怒骂从未停止。
憋了一肚子火的老朱,立马把工部尚书叫道了奉天殿直接一顿臭骂,作为一个在工部带了那么久的人,藏在直接手里的东西直接被别人给白嫖走了,老朱对此十分不耻!
而那名头发发白的老头从年龄来看都可以做老朱的叔叔了,可是面对老朱这如同火山喷发般的祖安式家人问候大法,这位老人连个屁都不敢放,头深深的贴在地,连呼吸都要紧紧的控制住。
骂了好一阵子,停息片刻后,老朱突然叫道“蒋瓛!”
一个人影从大殿旁边的阴影处走出,低着头来到工部尚书旁边直直的跪下,准备接收着朱元璋的旨意。
“刘盛和县令可有勾结之嫌?”
面对朱元璋的发问,蒋瓛思索片刻后谨慎的开口道:“回皇,根据臣所掌握的信息来看,此二人确实没有任何不臣之心,在此次土地交易之前,二人及其随从家属从未见过面。”
听着锦衣卫头子蒋瓛的回答,朱元璋丝毫并不买账,思索了半分钟后说道:“将那名县令带到诏狱里去,吓唬吓唬,看看老不老实,记住!别把人给弄死了!还有叫人把刘盛给咱叫到奉天殿内!”
“臣领命!”接完口谕的蒋瓛缓缓退到奉天殿外,而此时蒋瓛才敢大口大口呼吸,冷汗早已经浸湿了内衫!
蒋瓛知道,虽然这件事看起来跟自己这个锦衣卫头子毫无关系,可是如果老朱往官官勾结这方面想,自己的问题可就大了。
自己的前任毛骧,就是因为前期办事不利,导致了以胡惟庸为首的文官官官相护结党营私,最后把自己也牵连进去陪葬了,被朱元璋为了平息众怒而推出去做了胡惟庸的垫背。
到现在同样是因为自己前期侦察不到位,发生了这种大事,虽然现在看起来老朱并没有对蒋瓛不满,可是蒋瓛自己知道,老朱最擅长做那种卸磨杀驴的事情,而自己的生死也在不知不觉间被牵连到了其中。
而从这一刻往后刘盛的名字便深深的记在了蒋瓛的脑子里,只不过是满脑子的恨意。但是蒋瓛却也不敢给刘盛乱带帽子,毕竟蒋瓛知道,虽然明面自己是特务机构最大的流氓头子,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在老朱背后的势力面前,连个屁都不是,只能算作一只稍微大点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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