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穿羊皮妇女也给青华鼓劲:“不就吃瓶啤酒唱个山歌么,又不是赌那几只大骡子,怕什么,青华,顶着。”
“刚才两盘是一平,这盘最后一回,哪个输了都不准懒账。”大瘌痢喝掉手里的啤酒,两眼放光的又喊起来。
“还有我赌的调子?说好输了要跳三跺脚的。”
“嗯嗯,不准反悔!”
面对牌桌上几人挑衅,穿着一帘蓑衣的青华却不急不燥、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
她瞅了一眼手里的牌,一张老A和一个大鬼。在“打人民”玩法中,老A是除了大鬼小鬼以外最大的牌了,能碾压其他所有单张。
“谅他们几个也不是对手。”青华心里寻思着。
她是一直细心在观察对手出牌的,今天她这个南召姑娘以一敌三,力战景东县岔山村的帅哥天团,她可不能轻易失手。
她计算过,总共54张牌,已经出了几张还剩下些什么,按推算,他们三人手上应该没大牌了。
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被自己吊打。
想到这,青华似笑非笑道:“不就一瓶啤酒、一个调子、再跳个三跺脚么,输了马上兑现。”
“说话算数?”三人也来了精神。
“当然!”青华说,“倒是你们三个,要记得各人的赌注哦,不要到时候赖账,哪个要是敢赖,先说好,老娘是要跑到家里去讨债的!”
哈哈,她的话引起一片笑声。
“不用你来讨,我这个公正人帮你记着!”裁判端起酒杯咕了一口,大声宣布:
“这三个景东小伙子,每人自带伙食,去南召县沙溪乡阿鲁腊村,帮你们家免费割一天马草,工钱不开,烟酒不管。”
牌桌上三人互相看看,彼此同时挤眉弄眼:
“汉子人敢做敢当,去就去。”
“工钱不要就不要。”
“莫说割马草,就是直接去做上门姑爷,我也愿意。”
三人的话引来一阵大笑。
“你割马草就得了,上门的事情莫想,人家青华早被胜材号下了。羊皮女人抬手戳了一下黄头发,嘻嘻乐呵着。
胜材是她侄儿子,之前就考进了世界双一流云南大学。对岔山这样的偏僻山村来说,能有一个上名牌学校的亲戚,还是十分不易的,难怪她自豪。
“这不一定,你侄儿子去上大学了,哪还忙得赢回来阿鲁腊村当姑爷。”大瘌痢接过去道。
“张老二,少给我放馊屁,你个生烂疮的认得个逑!”羊皮妇女瞪了大瘌痢一眼,恨恨嗔骂。
大瘌痢其实是有名字的,就叫张老二,但因为头上常年生疮(牛皮癣)总是治不好,慢慢就得了个绰号“大瘌痢”,真实姓名反倒被人遗忘。
羊皮妇女的话再次引发众人哄笑。但场上也有人窃窃私语,声音虽然不大,可青华还是听到了:
“这就是那个赶马妹?听说她爹是个残疾人?”
“你不知道?她家穷得很呢,不然咋会跑来赶马?
“你没听她说话,一个姑娘家,张口就是老娘长短的!”
“看来能力是有些弱,除了赶马就只会玩,这么年轻也不学点真本事,难怪胜材有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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