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下了缠心绕”
凤昭和一把捏碎了那黑雾,看着黑雾消散在自己的指尖,神色里多了些平日几乎难以见到的阴郁:“缠心绕是一种专攻人心智的毒药,会以人心里最脆弱或是最在意的部分为引,制造出环境对人进行欺骗,素荣就是中了缠心绕才会没有发现魔族的诡计,那么我想,大阵只怕不是没有事情,而是出了大事了。”
说到这里他也不再犹豫:“绪眠,我们得尽快赶路了。”
“可是玉素荣姑娘她…”
“她也得去。”
凤昭和看着她怀里轻咛一声,已经有了意识,但即使是清醒过了也还是满脸冷汗的姑娘,神色逐渐坚定下来:“你不要把她想的那样脆弱,她是这一代的守阵者,这是她必须肩负也必须扛起来的责任,在这数千万百姓性命之前,我们谁都没有理由退缩。”
“绪姑娘,少主他说得对。”
玉素荣到了这个时候也知道是自己的粗心大意不仅仅让她中了招更是坏了大事,她没敢去看一旁的凤昭和,只是默默的咽下嗓子里的血腥气,沙哑的回答李带着些与外貌不相符合的无措:“守护大阵…这是我的无可推卸的责任,我们现在就启程,回青城,我们入阵。”
——
凤懿府
一连好几日暴雨连绵,似乎这天气自从绪眠和桑和离开之后就没有好起来过,压得人心头沉重。
树落将眼神从院落内的一地残枝枯叶与积水中移开,又强迫自己重新投入桌上文书的内容当中去。
在扮演凤昭和之前,他在树族里面也总是要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庶务,也算是殊途同归,他学起来也没花太多功夫,倒也得心应手。
不知为何,这几日他总是有些不安,但是一切都十分正常,无论他如何探查,可是苏潋滟的病情也好还是青城那边都没有任何异动。不仅如此,在桑和与绪眠离开的那一日他又找了族里的人去探查这几个人的来历,得出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普通的江湖郎中。
让他几乎有些怀疑是自己的疑心病太重了。
“夫君?”
叩叩两声,苏潋滟温柔的声线在门外响起,将他又从之前的沉思中拉回了现实。
苏潋滟今日穿了一身碧绿的衣裙,环钗首饰也比起平日多了些女儿家的俏皮,也更加贴近于树落记忆里那个骄矜刁蛮的树虞。
凤昭和懂什么,他不过是自己与树虞生命里的一个插足者罢了,青梅竹马面前他凤昭和算个什么东西?
树落看了一眼自己顶着的这副皮囊,有些不屑又有些扭曲的想着。
自从千百年前在凤家的诡计中吃过亏之后,树族人的确小心了不少,除了他们身上用以警示后人的诅咒,还有性命相连的命灯,可以帮助他们探知族人的情况。
起初当看见树虞由于最终的诅咒起效命灯一度黯淡到差点熄灭的时候,树落根本无法不去承认自己心头那点诡异的快意与满足。
——就知道外族的男人如何也不可靠,尤其是凤族人。
你看,树虞当时那样执着的要跟着他走,最后不还是要哭着说后悔了么?
不要紧的,他有很多的耐心。
因为时间总会让他那不够成熟而又养的娇蛮任性的小青梅知道她错的有多厉害,最后她也不还是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就够了,等一切结束,他们就能回家了。
树落微微垂着眼睫,将苏潋滟拉到怀里,温柔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其实他不太喜欢这个庄重稳持的苏潋滟,太懂事太成熟,眉宇间都压着事情。
但是他更偏爱那个娇蛮任性的树族小公主。不过也好,时间还多,多到足够让她变回他记忆里的样子。
“夫君这几日看起来有些疲惫。”苏潋滟任由对方动作,她在树落的怀里显得身形娇小,只叫男人满心都是怜爱之意,树落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她的肩窝里面,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听见苏潋滟又说:“妾身给夫君炖了补汤,用一些吧。”
“我杀了凤昭和,可以吗?”
忽然的,他这么说道。
苏潋滟抚摸他发顶的手僵直在半空中。
“反正像他这样的绊脚石迟早都是要死的,等大业功成,我就带你回树族”树落望着她,声音沉沉的:“不等了好吗?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那两个外乡人要我说肯定有什么问题…再查查肯定能发现…算了那不重要了,不等了好不好?我们带着凤昭和的心脏和头颅回去,我们去争取祭司的原谅,他们一定会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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