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
这是唐沁对方澄的第一印象。
一米七几的个头,与方奈儒雅的外貌不同,方澄麦色的皮肤,肌肉结实膨胀,黑色的头发乱糟糟地铺在头顶,被拷住的双手青筋暴起,关节粗壮。那双眼睛不似一般青春期少年的纯净,有着太多的杂质在内,看人时充满放肆地打量。
即使在看守所内,他脸上嚣张肆意的表情没有任何收敛,在看到唐沁后,还老练地吹了个口哨:“我的律师是个美女呢?啧啧,听说长的美的都叫花瓶?你行不行啊?”
“严肃点。”旁边的警官呵斥了句,唐沁淡声道:“没关系,不与小孩子客户计较无伤大雅的问题。”
警官怒其不争地瞅了眼方澄,关门离开了。
方澄坐在椅子上抖抖腿,无所谓地瞟了眼门口,看唐沁时保持着那副“你是孙子我是爷”的表情。
“我叫唐沁,是你的律师。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必须老实回答我,无论你觉得说出来对你是否有利,都必须知无不言的说出来。”
“如果我不想说呢?他们觉得我有罪,就有罪好了。”
尚处在变声期的方澄,声音竟不似别的男孩的鸭公嗓,他的声音与他的人不同,正经说话时让人听着很舒服,有点播音腔的感觉。
唐沁看了眼腕表,依旧是语调平淡:“你父亲坚定相信你无罪,我会愿意相信。”
方澄却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你愿意相信?我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陌生人信我,这感觉还真..让人不适应。”
“那现在适应就好了。没有时间了,快点说。还是你想在里面待五年?五年时间足够你女神在美好的大学校园里谈到心仪又没犯罪的男朋友了。”
“屁嘞,她考不上的。我们都不是追求学习的人,我不怕。”方澄翘起的二郎腿放下来,抖着的腿也停了。
“那就不关你的事了,总之她可以见到除你之外的很多男生,总会有机会的。”唐沁还是淡淡的语气,眼见着方澄坐的越来越笔直。
“你不是要问问题吗?赶紧问,问完赶紧滚。”方澄心里有一簇火苗滋生,满脑子都是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和另一个男孩手牵手的模样,看始作俑者唐沁的眼神也更加不友好。
“我不喜欢你的脏字,我决定建议你父亲换律师,我不问了。”唐沁随意地说,站起来就要走。
方澄哈?了一声,虽然他狂可他见识少啊,这场面他还真他妈没见过。
结结巴巴地说了句:“那个,您要问什么,请问。”
他说完就低下头不想再看到唐沁,心里盘算着等出去了要骑着他的摩托在这女人面前让尾气喷她一脸。
“六月九号凌晨三点离开KTV后,到你回家之前,你事无巨细的给我说。”
“砍刀到底是在哪里买的?”
“你和林芯芮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我指的是动词发展。”
唐沁每说一句话,方澄放在腿上的双手就收紧一些,到唐沁说“你可以说了”时,他的手发出咯吱的响声。
“我骑摩托送芮芮回家,KTV和她家一条道,顺着科技二路到云园,·然后在她家门口遇到赵子维,那东西让我载他回去,平时我懒得理他,那不是在娇娇面前表现下我善良嘛,我就送他回家,路上有个杂货店还没关门,我吓唬赵子维,让他做个人吧,我就杂货店买了把砍刀”。
送赵子维到家门口了,我把刀放在他脖子上量了量,那玩意都没开刃,吓唬两下我就扔地上了,我爸看见我拿刀会不给我钱的。”
“至于和芮芮发展到哪一步,实不相瞒,小弟现在还没牵到手,她妈妈不让她早恋,再等两年我就可以亲到嘴了。”方澄砸吧砸吧嘴笑成痴汉,说完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说小弟?他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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