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顿觉心疼,用力点头道:“娘,相信我,不会有事。”
沈云芷一阵恍惚,听了许初的话,竟然莫名变得不紧张了。
出了监牢,行至县衙,许初率先被押上大堂。
从大门进去时,见门口站了不少人,都是看热闹的百姓。
其中有两人尤为显眼,正是魏文和齐分水。
魏文满脸的笑容,斜眼打量许初,脸上写满得意。
许初忽地咧嘴一笑。
魏文止住笑容,眼里闪过冷意:“死到临头还笑的出来。”
“万拜至圣司运帝尊!保佑我追回夜光杯,免遭追责!”
一进大堂,他就听见赵宝德的祈祷。
赵宝德坐在侧边,而正中位置坐着一个红袍官员,头戴缀青玉乌纱,肩膀宽厚,下巴有一撮小胡子。
“这应该就是枫州知府,张士林了。”许初暗道。
许初左边跪着三人,他也认识,打更的和撑船的,还有梅花巷口的胡屠户。
这三人就是亲眼见他从隆恩寺出来的“证人”!
“啪!”
知府张士林拍了下惊堂木,压灭几处私语声。
“许初!他们三人都指认你偷了夜光杯,你有何话要说?”张士林声音洪亮。
“大人明鉴,夜光杯非在下所盗!”
“哼,刁民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人证如山,还不认罪,依我看直接用刑,再要狡辩,当以斩立决震慑之!”
张士林没说话,赵宝德倒是急得很。
夜光杯是圣上赐予青皋县的至宝,竟然失窃,他心惊胆战,恨不得对许初施加十大酷刑!
王大虎说好有办法问出夜光杯下落,谁料食言,他早就不耐烦。
“许初!”张士林开口,“盗窃圣物,株连九族!不过,如果你主动认罪,交出夜光杯,本官也不是不能免去你父母的死罪。”
张士林也清楚,最重要的不是惩戒许家,而是让夜光杯安然无恙的回到隆恩寺。
顿了片刻,许初抬起头,答非所问:“大人想拿回夜光杯?”
张士林眼皮一跳,道:“你要是交出夜光杯,本府必定放你父母一条生路,绝不食言。”
许初仍旧没有回答张士林的问题:“大人若是想要回夜光杯,请附耳过来,在下自当相告。”
赵宝德眼珠一瞪,他昨晚以酷刑相逼,许初都不曾松口,此刻却如此好说话,一定是想戏弄他们,不由得怒火中烧。
正想开骂,张士林抬手阻止,思量一阵,走了下来。
张士林把耳朵凑过来,许初嘀嘀咕咕开始说话。
看热闹的人都十分奇怪,尤其是魏文,隐隐有些不安,脸上阴晴不定。
“怎么回事,不会有意外吧?”他问。
齐分水自信点头:“你尽管放心!”
张士林慢慢听着,面色一变再变,还不经意的朝魏文所在方向瞥了一眼,一度犹豫不决,但最终还是下了某种决心。
“若是戏弄我,你许家再无生机!”
张士林低声警告他一句,而后喝令:“来人,带上许初,走!”
所有人都满腹狐疑,许初也是神情紧张。
把握再大,毕竟是他的猜测,万一夜光杯不在魏文房中……
一众人马随张士林出了县衙,朝南街前进。
衙役、捕快、枫州府的人马,还有看热闹的人,拢共有数百人。
魏文跟在后面,本来只是疑惑,但见队伍离他家的位置越来越近,愈发感到不妙。
“齐兄,不太对,我们马上回去。”
齐分水也看出了猫腻,点点头,想从小巷抄近路回魏文家。
就在这时,一个素袍中年人拦在了他们面前。
方才在公堂,此人一直守在张士林身边,出县衙后,却没了身影,原来是特意盯着魏文两人。
“两位莫急,请随张知府一探究竟。”
齐分水目光一缩,低声道:“修士!”
魏文只觉大难临头。
远处,许初注意到这边动静,微微一笑,有了莫大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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