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刚说到这里,那呼延庆忽地端起饭碗就猛吃起来,看来这孩子是真的饿了,小妹刚吃到半碗,锅里的粥就没了。
把小妹一个人留在这里,实在有些不放心,等小妹吃完之后,连碗筷都没来得及收拾,呼延庆便催着他们来到种世衡的官邸。
种世衡可能是真的有些累了,陈让过来的时候,他正倚在桌子上睡觉,呼延庆有些大老粗,却没理会这些,只管上前汇报,“种相公……陈让……陈让来了……”
“来了?”
种世衡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陈让,指着旁边的椅子道:“坐下说话吧,本相公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想请教你……”
种世衡说的是请教,相对来说还是很客气的,并没有因为陈让的晚到而生气,这是客套话,陈让也没有插嘴,就坐在那里,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从昨天晚上,我就一直在想,像野利长谷那等谨小慎微之人,你是无如何到在他的眼皮底下让对手全体中毒而自己毫发无损的?直到今天早晨……”
“您老……想通了?”陈让有些意外,种世衡不愧是种世衡,这个问题都能让他想到。
“不是,直到今天早晨我去问了野利长谷……”种世衡神色泰然,悠悠地道。
噗……
陈让听到这里,差点没有喷出来。
种世衡没有理他,而是接着说道:“小哥儿心机如海,神鬼难测,算无遗漏,种某实在佩服,这才让呼延将军将小哥儿请到这里,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陈让没有说话,因为这个只是种世衡的开场白,接下来的话,那才是重点。
果然,种世衡说到这里,端起茶杯轻轻地喝口茶后,这才叹口气道:
“狭路相逢勇者胜,种某深以为然,咱们大宋朝,养兵百万,兵不谓不多,器不谓不精,为什么连番征战,失败的总是我们?我想来想去,就是因为我们缺乏一个勇字。
想那没藏讹庞、野利遇乞,兵马不过三千,粮食不过三日,却敢深入我大宋境内,纵横数州之间,竟入无人之境,说来亦是汗颜呀。”
有戏!
当陈让听到这里的时候,赶紧将刚才要喷射出来的口水硬生生地吞了回去,试探着道:“依种相公的意思,咱们是要……开战?”
“当然,昨天咱们抓了野利长谷,开不开战,恐怕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
种世衡的神色突然变得坚毅起来,昨天晚上,在他夜审野利长谷的时候,就野利长谷那嚣张样,真的让他很受伤。
野利长谷当着种世衡的面前说道,如果在三天内,不把他放掉,他的叔叔一定会血洗原州城,那嚣张的态度,就差没有指着种世衡的鼻子。
没有指着他的鼻子,那是因为他的双手被绑着,他这态度,种世衡的脸当时就黑了。
当时,呼延庆就在旁边,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的脸比他还黑,当时就乐了,反手一巴掌,就把野利长谷打晕了。
战争从来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审讯完后,种世衡知道,战争已经不可避免,打肯定是要打的了。
只是在哪儿打,这仗要怎么打,他还没有想好,到现在他的头还疼,所以,他把陈让找来,想听听他的意见。
这小子连野利长谷这种狠人都能轻松对付,要说他没点本事,说出去鬼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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