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中带着迟疑:“……若弟子没有记错,师父曾说过,入山考核资格仅仅是每日三件好事,做三日?”
裴山主点头,没有替某人有半点遮掩。
毕竟他收到弟子传信时的震撼心情也是有些丢人的。
得到肯定后,谢然:……
以师侄的身份,只要入山考核资格通过了,便算是内定的苍茫山弟子了,结果你连考核都没过??
你随便找个贫民区,给死去的人一个#逝有所葬#,给病重的人银钱看病,替老人喂喂鸡什么的,一日九件好事都绰绰有余吧。
这不是有手就行吗?
怎么会有人无法做到!
谢然不懂,但大为震撼。
他提出了一个灵魂拷问:“师父,师侄多大了?”
裴山主深深看了眼谢然,眼底身处的欣慰隐藏的极深:“七岁。”
好在小弟子不是徒孙那种让人爱不得恨不得,随随便便便让人血压飙升的家伙。
谢然皱眉,七岁啊,与他预估的差不了多少。
连如此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的人,年龄肯定不会很大,大概率是在刚刚能听懂人话和听不懂人话的这个时间段横跳。
“师侄如何了?”谢然抓住重点问。
裴山主神色复杂的说:“性命无虞,其它的再看看吧。”
“走吧,为师带你去寻五宫的几位前辈坐坐。”他牵起弟子的手,一步步朝五宫而去。
谢然显然不知道,自己师父口中的师侄,就是他那失散的妹妹。
嘉元府,当铺。
颓废的男人给店内伙计放假后,慢吞吞将店铺关门。
在街角处,捏着一把瓜子的宿盈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见到师兄出现后,连忙说:“您这也太慢了,等您到了域南,五宫怕都没了。”
她极力忍耐没有说出更粗俗的话,比如说,#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好在忍住了,一旦真对师兄说出口了,她就完了。
她可没忘记了师父这几日就跟吃错药了一样,日日让师兄给她布置任务。
胥危楼摇摇头:“能赶上的。”
五宫那么大,属于二流宗门的顶尖,没那么容易被掀翻的。
宿盈随手拿出一个鸡腿,嘎擦一声掰断骨头,阴恻恻的说:“五宫还真是胆大包天,连我……们护着的人都敢动,还真是不知死活。”
胥危楼较真道:“我们的天海宗与人家没法比较,真要说的话,去找五宫麻烦的我们才属于#不知死活#。”
宿盈被老实师兄气得差点把鸡腿扔掉。
她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师兄一直就是这个脾气。
也就她胸怀广阔,才会包容这个憨憨的家伙。
她还真是孝顺啊。
宿盈自我夸赞了一番。
可只要想起留影石里血战一夜的孩子,如今不知生死,她的心情便低落了下去。
“师兄,容娴还那么小,怎么就有人派出上百位修士对付她,只因她是流光楼的弟子吗?”宿盈喃喃问道。
胥危楼淡淡道:“流光楼的强大,顾楼主的威慑,她的身份,天资,未来的潜力……这些都会成为斩向她的刀剑。”
宿盈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缩了缩脑袋问:“若师父知道我们私自前往域南扯进此事中,可能要好一顿打才行。”
她笑嘻嘻凑到胥危楼身边:“师兄,听说别人家的师兄都会为师妹挺身而……”
“没有那回事。”她话还未说完便被胥危楼打断。
为这脑子缺根弦的小师妹定罪?
他不是那种人。
胥危楼斩钉截铁的否认后,用那种依旧平淡的语气说,“我听一些传言提过,很多师妹都会主动给师兄扛锅。”
“人家师兄是心上人啊。”宿盈反驳道。
胥危楼面无表情,头顶的呆毛却动了动:“我也是你心上人?”
这话差点吓死了宿盈,宿盈冷汗淋漓,脑中一个大大的‘乱伦’闪过,惊得她急急脱口而出:“你是我爹啊。”
胥危楼:“……”
宿盈:“!!”居然说出来了。
她脸一苦,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
胥危楼神色就古怪的多了,属于那种#我拿你当妹妹,你却拿我当爹#。
二人之间的气氛古怪了起来,直到一路行到域南依旧没有缓解。
主要尴尬的是宿盈,而胥危楼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不,不止,他甚至多出了几分慈父心肠。
宿盈:“……”
泪流满面。
我拿你当爹,结果你真想当我爹。
天定府,天海宗。
廖宗主收起留影石后,神色莫名。
他嗓音低沉道:“危楼与宿盈呢?”
宗主影子悄无声息出现,准确无误道:“他们已出发前往域南五宫了。”
影子乃是宗主亲卫,一直跟随在宗主身边,完全是属于宗主的势力。
廖宗主看了眼没有反应的无影峰,嗤笑一声:“孙家基业没了,连骨气也没了。”
他早早便将留影石送去了,谁知如今还没有半点声响。
看来孙家是不准备出手了。
被人欺上门来,唯一的孙辈险些丧命,亲祖父却不闻不问,呵。
影子看出了什么,说道:“那位孙家大公子倒是面冷心热,只是知道太少罢了。”
是的,如今的情况处于一种#全宗门都知道孙家小辈险些丧命,就孙家大公子不知情#的情况了。
“需要去提醒吗?”影子问。
廖宗主意味深长道:“不必了。成启是个好孩子,而好孩子一旦发起火来,那可是惊天动地。”
“等等吧,迟早会有人将此事告知他,那时候场面就好看了。”
至于危楼他们,他睁只眼闭只眼,就当不知道此事。
五宫是得罪不起,可他们对容娴出手就让人很恼火了。
宗门强者需看守后山禁地,不可轻动。
胥危楼前去,也可以代表天海宗的态度。
或者他这位宗主的态度。
影子沉默了下,又道:“有一位外门弟子带着几位同门,也离开宗门,前往域南了。”
廖宗主愕然:“何人?”
“杜酌。”
廖宗主稍稍回想了下,便想到杜酌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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