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吃力的听着伊桑直人说话,听完面面相觑。
于北风更是脸色大变,正要呵斥之时,又听到伊桑直人的声音一字一顿的传来:
“公烟馆所求,不过是把福寿烟作为普通商品,在市场上正常贩卖。而且我们会免费提供蓝鸦药火,想必将大大打击民间私贩烟土的非法生意。
前两次答应你,公烟馆利润的百一,作为你的分红,你没有答应,我可以理解。
这次我特意带着我们会长,酒玄算子最诚挚的条件:只要你支持公烟馆在华通区域上开起来,九泉利润的半成,可以分给你和陈桑。”
房间里顿时传来几道粗重的喘息声,陈吉昌的脸色愈发红润起来,区家明更是不堪,整个脑门都好像被人浇了热油,瞬间通红,短发一根根像毛刺猬般炸起,令人发笑。
只有于北风似乎不为所动。
他又端起茶碗,缓缓地抿了一口:
“自福寿烟三十年前被英格列传入我大封以来,虽然朝廷摄于诸夷强势,没能明令禁止消灭烟土,但打压福寿烟流转,密令各地官府查抄、收没烟土充公,已是潜规则。
前年三联省总督林敬业就曾上表朝廷,具奏力陈烟土危害,获得朝野上下一致认同,自此消灭福寿烟,已成共识。
且我大封五万万百姓,苦福寿烟祸久矣。当年英格列人先是将福寿烟献于朝中显贵,然后自上而下传播开来,到今日全国上下吸食者十之五六。
更何况福寿烟一物,上瘾性极强,流毒之深更甚于古朝之五石散。我等心向家国之人,自然明白其中危害。
可以说大封积贫积弱,有一半的原因是在你伊桑先生所说的,‘普通商品’之上。”
他迟疑了一下:
“所以,伊桑直人先生,你要我帮你在华通区域上开设公烟馆,将遗祸无穷的福寿烟公开化,推向社会?
我于北风要是真这么做了,一是对不起大封朝廷,二是对不起九泉百姓,三更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伊桑直人面不改色,问道:“那于桑你的意思是?”
于北风重重的把茶碗放下,热茶迸溅,烟气蒸腾中,狠狠说道:
“得加钱!
公烟馆收入半成,给我。”
他大手一挥,又指向陈吉昌:“半成,给陈老头子。”
陈吉昌两眼精光大冒,旋即收敛,笑道:“不敢不敢,我哪有这么大胃口?那半成,是要交给青帮的。如此一来,今后公烟馆地界上一切民间事宜,可以由我青帮负责。”
伊桑直人脸上一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脖子好像僵硬得无法扭动,只能侧身分别看了看于北风和陈吉昌。眼珠子均匀的转起来,好像在做某种思考。
但在祁红眼中,他好像变成一台机器,进行着惯性的运转,在向某种莫名的存在传递着什么。
沉默的气氛,瞬间显得有些恐怖起来。
半晌,伊桑直人开口:“可以。于桑,陈桑,祝我们合作愉快。”
屋中瞬间爆发出笑声,于北风和陈吉昌都端起面前的茶水,饶有兴致地品着香茗。
只有伊桑直人,仍然雕塑一般纹丝不动。
喝茶的两人,居然感觉有些许尴尬,连忙放下茶杯。
伊桑直人也突兀站起来,向于北风和陈吉昌各鞠了一躬,感谢道:“接下来,就拜托二位了!”
“好说好说”,陈吉昌大包大揽下来:“接下来的事情,我就让家明负责跟进。”
三人又是一阵细聊,最终当时钟走向十点半的时候,伊桑直人又鞠了一躬,向于北风拜别,走出门去。
于北风似乎是想到什么,忽然问道:
“伊桑,有听说过前天‘白无常’火烧闸口一间仓库的案件么?据说那里面,也是烟土?”
伊桑直人身形一顿,背着身:
“刘彪,大和商会的下线,白无常,抓。”说完,不等回话,便径直走出门去。
于北风脸色瞬间变冷,斜睨了陈吉昌一眼。
陈吉昌却报以微笑,没有多说,就带着三角眼告辞离开。
办公室终于恢复平静,只剩下于北风和秘书祁红。
她看着于北风缓缓转过身来,居然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马上滚了下来。
整个人慢慢跪在于北风面前,哀求道:
“风爷,风爷,您饶了我,今天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于北风脸上露出一种怜香惜玉的表情,双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蛋,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道:
“小红,你跟了我半年了,我怎么舍得你呢?”
脸上传来的温度,却让祁红更加害怕起来,跪坐的地上突然渗出一滩水渍,强烈的溺气散发出来,令人不适。
但于北风却好似更加兴奋起来,他张狂的笑着,抓起祁红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拖起来,拽到墙边。自己坐到靠墙的红木书桌后面,狠狠地把祁红的脑袋按了下去。。。。。。
半晌,一声闷哼从房间里响起。略显疲劳的男声传出来:
“李大光!把罗文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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