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要不要给战马在夜间加喂饲料。
答,不知道。
问,战马受到惊吓该怎么办。
答,忘了。
问,精饲料与粗饲料要如何搭配。
答,您问一个问题的时候我还还记得,现在忘了。
种种表现,气得罗恩简直牙齿痒痒,是真的很想抄起鞭子就给他们脑袋开开瓢,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些什么东西。
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罗恩深知不能就因为他们记不住东西就打心眼儿里觉得他们蠢笨,就像是大多数人都认为黑蜀黍天生有智力缺陷,但一旦要是真去了非洲,指不定会被他们的花言巧语欺骗成什么样子。
因为,思考记忆,说到底其实也是一门专业技能,只不过是现代人经过长期以来的刻苦训练,把这门技能变成了被动技能而已。
而罗恩眼前的这群军团士兵,在不久前还仅仅只是波耶们手里的牲畜,工具,难道他们会有那个闲心教给他们什么是思考,什么是记忆?留着你一条命干活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但是大脑这种东西,放在一旁久了不用,是会生锈的,就算是罗恩自己,大学毕业后这么多年,你让他现在来一段解析几何,写下一个“解”字后他也就懵逼了。
所谓的愚昧,所谓的麻木,还真不能怪在军团士兵的身。
时代如此罢了。
咬了咬牙,罗恩勉力收好斥责的态度,而是对着懊恼又惶恐的士兵们笑了笑,“算了,理论的东西就到这,还是得亲自手才能让你们记得清楚。”
说罢,罗恩牵过来自己从乌斯托克堡抢夺过来的战马,这匹马极为高大,但野性十足,大概是守军留下打算留作育种用的。
但现在它不行了。
罗恩给它取名为“响鼻”,因为这头大家伙打喷嚏的声音真的很大,前段时间发情的时候简直把整个村子都搅和得不得安宁。
但现在它不行了。
响鼻温顺地被牵引过来,罗恩拍了拍它壮实的后臀,“这其实是相当危险的举动,马匹的眼睛虽然两边都能看到,但它们的视力并不好,如果你从身后靠近,它们只知道有活物在靠近而并不知道是主人。”
“所以正确的做法是在靠近它之前吆喝两声。”
又是一番漫长的讲解,但这一次士兵在与响鼻这种正经战马接触后,总算是必之前有了长足的长进。
该如何接近,该如何骑射,该如何追逐缠斗,又该如何冲击追击,一一询问下来,虽然回答仍然差强人意,但终归是言之有物了。
当然,这也多亏了响鼻自身的素质过硬,或者说它的前任主人训练到位,这头大家伙显然是经过合格的脱敏治疗的,对于陌生的人群以及嘈杂的响动也并没太过反应,只是稍微表现出些许的不适而已。
这种底子极好的战马,是帝国发了疯似的都想要弄到手里培育下一代的,但斯特吉亚人对这方面保护得很好,没有像帝国掌握着尖端科技的工匠们四散流落。
把这种优良的育种战马阉掉,罗恩当然心痛不已,可形势所迫也只能如此,要是真等到开战前夕这东西闻着母马的味儿撒丫子跑了,坐在面的罗恩才是欲哭无泪。
讲解结束之后,看着响鼻当真没有太过怕生人的举动,罗恩让进步的一名士兵尝试着驾驭响鼻,看着对方手忙脚乱的样子,罗恩突然有了一种驾校老师傅那种担惊受怕的感觉。
结果自然不会太美妙,也不知道这名士兵是哪里不招响鼻待见,一个不小心就被猛地摔了下来,所幸不是脑袋先着地,只是摔出来了些淤青。
“军团长!”
就在这边乱作一团的时候,离开了的怀特又去而复返,他身后还紧跟着两名士兵,士兵押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一路靠了过来,“我们抓到了一个斯特吉亚波耶的舌头!”
“不是舌头!不是舌头!你们误会了!我们是朋友!朋友!”
被关押的那人,急得泪水都快要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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