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杀啊!”
官军们发出一阵阵呐喊,挥舞起手中的刀剑,朝着剩余的袁绍军劈斩了过去,顿时,血肉横飞,血液四溢。
十几名马延的亲卫虽然骁勇善战,可是他们的实力毕竟比起官军来还是要弱小很多的,所以很快就被官军杀死了一大片,剩下的普通士卒则失去了组织,开始狼狈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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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打开了?”
白马城里的臧洪有些不可置信,可眼前的情报却明确无误地告诉了他,不信也得信。
城西的袁绍军已经四散奔逃,而袁绍的主力被调动到了东北方的浮桥处。
隔着老远都能看见,东北方星星点点的火把,围绕着黄河浮桥,双方似乎展开了殊死决战。
“太守,机不可失!请速速行动!”身边的一位将领说道。
“好!“
臧洪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派遣副将带领着一队士兵迅速离开了城池,朝着西面冲了过去,作为先头部队。
而随后,白马城西侧城门大开,在一队队士兵的保护下,百姓们扶老携幼,开始向西面的黄河撤离。
“太守大人,你要走吗?“
一名将领见到臧洪还站着不动,忍不住出声问道。
“嗯!“
臧洪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派人通知太守府和军中的各个佐吏和将领了,他们正朝着城外赶来,我就在城内等候吧,等到所有人都撤了,我再最后撤离。”
杨修闻言,不仅深深地看了臧洪一眼。
此人,果然是义士。
看来陛下费尽心机前来救他,并没有救错人,他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将领说道:“太守请放心!我会带着百姓撤到河边的!”
臧洪点了点头,道:“我就在城西等待大家都撤走再说。“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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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浮桥的位置,袁绍率领着大量军队将整条河道以南都围的水泄不通。
“主公!“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亲卫快速地从远处跑来,来到袁绍的身边跪拜在地上,抱拳说道:“主公!后面白马城的西侧营垒炸营了!“
“什么?“
听到亲卫的话,袁绍脸色微变,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听说...是有妖魔出没!”
袁绍气的直接把亲卫踹翻在地。
“这世上哪有妖魔?”
“非是属下乱说,乃是很多人亲眼所见。”
袁绍烦躁地挥了挥手,只说道:“让郭图自行处理。”
“喏!”
亲卫也不敢惹袁绍生气,连忙离去。
然而,得到了命令的郭图,在接到了马延部队失踪的消息后,果断选择了紧闭所有营门,不再派出任何侦察部队,也不准任何将领私自出动。
郭图不想再损失士兵了,要知道,二百人还不要紧,如果继续损失下去,那袁绍追究起来,冀州派攻讦起来,那可就都是他郭图的责任了。
郭图好不容易独当一面一回,袁绍让他留守大营,他就留守大营,绝对不会再出去了。
此时,由于郭图的坚守不出,白马城里的百姓得以在士兵的保护下通过西侧的烟雾区,来到河边。
而黄河边早有一艘艘小船等候,把他们摆渡到陆洲去。
这座狭长的陆洲,已经被官军改造成了临时的中转基地,吨位比较大的大型运输船只,都停在陆洲的码头,等小型的运输船把人运到,就由他们转运去河内郡的西面。
毕竟,跟小船相比,这些大船下面都是有数十名船夫一起摇橹的,就算是逆水而行,速度也不慢。
这是漫长的一夜,在黄河浮桥处佯攻的,在北岸粮仓处追击压迫浮桥的,这两部分的官军都付出了巨大的人员伤亡。
然而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白马城里,几乎所有活着的百姓,都被救了出来,安然无恙地送往陆洲,又通过陆洲送往河内郡,在河内郡进入中条山区。
“陛下恩德,臣臧洪,没齿难忘!”
陆洲上,看着远去的船只,臧洪五体投地,对着刘弋兴起了大礼。
“臧太守快快请起。”刘弋扶起了臧洪,无不感慨地说道:“臧太守若是谢朕,不如谢这些出生入死的将士,再谢谢你自己的坚持,想来,若是胸中无一腔忠孝仁义之念,坐守孤城,也坚持不到朕来救你吧。”
臧洪趴在地上,听到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泣不成声,肩膀上下起伏。
“陛下英明神武,妙计百出,臣给陛下添了麻烦,臣惭愧,臣惭愧啊!”
刘弋沉默半响,只叹道。
“真义士也,罢了,朕给袁绍留一句话吧,也烦请水军撤回来的时候喊给他听,想来他是在的。”
郭淮附耳记了下来,点点头,转身离去。
天亮之时,猛攻了一夜浮桥并未得手的官军水军撤出了战场。
伴随着浩荡的黄河水,整齐的号子声传到了伫立在江边的袁绍耳中。
“袁本初嗳~睁眼瞎!来把草人,射满身!
好谋寡断~全无用!跑了臧洪,又折兵!”
红日昭昭升起,金光落满河面,给黄河镀上了一层波光粼粼的金色。
真真是浮光跃金,静影沉璧的美景。
然而袁绍却无心欣赏,他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船只上被插得如同刺猬一样的稻草人。
手指颤抖着指着那些船只,在接到了白马城一夜空城的消息后,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刘...弋...你...”
须臾,口吐鲜血,径自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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