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舍。
周易推门进去,发现周大仓等人竟然都在。
从演武厅出来之后,丁洪拉着小师弟去鼎香楼庆贺,酒酣耳热之后又要去勾栏听曲,让周易见识红尘滚滚。
周易咱再三拒绝,奈何师兄热情,不得已随之而去。
回衙门已经过了辰时。
“易哥儿,你下午请了假,没见识到热闹……”无需周易打听,周石头已经按捺不住八卦之心,将轰动衙门的案子讲了出来。
鸣冤鼓,状告尚书,成功登上衙门热搜第一。
上至班头,下至白役,都在嘲笑老卒自不量力。
“难怪卫宽不让我掺和进来!”
周易眉头微皱,此事极为棘手,抚恤银子被衙门贪了还能解决,当真涉及兵部大员就难了。
当年周父从军回来,没少骂军中官吏将领。不止是上下其手克扣粮饷,在与镇南王交战中屡战屡败,为了保住乌纱帽,纵兵劫掠杀良冒功。
因伤退役后,抚恤也只发了一半。
衙门说另一半还没发,只能回家等着,直到旧伤复发而死也没见到。
周大仓心细,注意到周易换了身衣服,款式没变材质成了缎子。
“易哥儿这衣裳好生气派。”
“今天去武馆练功,侥幸入了馆主的眼,磕了头拜了师,这是师傅赏的练功服。”周易没有刻意瞒着,每天在旁边宾舍院子练刀,同乡早已知晓。
“拜师了?”
周大仓等人惊呼一声,这可比老卒告状震撼多了。
衙门待了两三个月,哪能不知道金刀武馆的名声,三位班头都是黄馆主弟子。
西市就在猛虎武馆势力范围内,平日里巡逻遇到武馆学徒横行霸道,白役们不敢招惹只能退避,更勿论馆主的弟子了。
“只是记名弟子。”
周易转移话题问道:“那老卒状告上官,大人怎么判的?”
“毕竟是卫国三十载的老卒,主簿大人也没苛待,听说还让人送去了十两银子。”周大仓眼中尽是羡慕,琢磨着要不也去武馆练刀。
又想到学费十两银子,还要兵器费、汤药费,顿时熄了学武的心思。
白役巡街也不敢太过欺压克扣,油水多了二三十文,少了才几文钱,远不够武馆学费。
周大仓念及至此,心底忽然生出疑惑,易哥儿哪来的银子?
写状子方才两个月,可赚不到这么多银子!
周易不知同乡起了疑心,打开大乾律继续背诵:“第三百七十二条,凡毁大祀神御之物者,流千五百里,帷帳几杖亦同……”
大乾律四民卷,这已经是最后士卷,内容主要是规范士人日常行为,少有死罪。
同乡对此见怪不怪,又继续闲聊县城趣事。
初时尚有人嘲讽两句,说什么读书无用,不如去巡街赚钱。
自从周易开始写状子,轻轻松松赚钱,与快班衙役关系不错,甚至能在朱班头面前说上话,同乡们就只剩下羡慕了。
次日清晨。
周易先去宾舍练了两趟刀法,服用金玉固体汤炼成的精华。
不愧是十两银子一剂的汤药,效果比归元汤强了四五倍,增长了数十斤力气。
气血鼎沸溢出体外,化作蒸腾热气。
周易又练了几趟刀,平复了体内气血,方才去衙门点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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