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过附近哪个城池有骑兵。”
“总不能是江湖门派,披甲可是重罪。”
“行了,都做自己的事吧,别惹麻烦。”
陆梧深知,封建社会兵与匪的界限并没有那么泾渭分明,更何况这还是个个人武力可以拔寨摧城的高武世界,一言不合就拔刀剁人的事情实在太习以为常了。
说完,陆梧转身进了车厢。
陆青庭和两名护院也都纷纷收回目光,继续绑扎帐篷。
官道上,十数骑披坚执锐的甲士已经止住了骚乱,一名背插五柄短戟,身穿飞鱼鳞甲服,胸挂精钢护心镜的中年人轻夹马腹,来到那个乘骑枣红大马,腰悬一长一短两把利刃的白面无须青年身边。
“千户大人,怎么了?”
“没什么?”
被称作千户大人的白面青年微微皱眉,
“那畜牲虽受了重伤,但终究是上古异种血脉,如今逃到附近山里,它拿我们没办法,却不代表拿普通人也没办法,你去告诉他们,晚上派人守夜多加小心,别成了那畜牲的资粮。”
她说话语气虽然冷冽干练,却也依旧掩饰不了其中女儿特有的清细。
“是,千户大人。”
背着短戟的副手扯了扯缰绳,一夹马腹走向河边那群安营的人。
白面千户抬手一挥,领着剩下的人马继续赶路,打算在前面的山口寻路进山。
……
……
“老爷,是朝廷飞鱼卫,他好心来提醒咱们山间多野兽,叫我们夜里多留几个人守夜,注意安全。”
陆梧侧躺在车厢里,摆出修炼姿态,闭目凝神。
侍女秀儿撩开帘子,进入车厢后远远跪坐外门口,轻声开口。
陆梧淡淡“嗯”了一声,感应了一下神庭穴中的两口真气,暗自有些难受。
宅家修炼时,他一天至少能练六口真气,状态好甚至能到七口八口,而自从昨天下午出门,到现在已经一天半了,却也只练了六口,其中大部分还是趁着晚上夜深人静时练的。
“唉,照这速度,猴年马月才能成哦!”
陆梧叹了口气,小声嘀咕。
侍女阿秀抬眸快速瞄了老爷一眼,有些好奇,却乖巧安静的收掌腹前,跪坐一旁不言不语。
很快,陆青庭送来饭食,一盅鱼汤,一碗米饭,吃完后陆梧拒绝了侍女跟随,下车到河边站了一会儿,直到陆青庭开始练棍,陆梧方才走回去。
天色已暗,篝火火光映照着陆青庭,他动作大开大合,身影辗转腾挪,棍棒呼呼生风,坐在马车驭位上的陆梧看得津津有味。
在大燕国,武器管控可以说是到了严苛的地步,武者需向朝廷提交申请,获得允许方可佩戴,私配武器便是犯法,披甲更是重罪。
所以民间武学多是以拳法,棍法、掌法之类为主。
陆青庭这套棍法名叫《五郎棍》,陆府书阁里就有,陆梧看过,是一个名叫陆五郎的人创的,也不知道和陆家什么关系。
这套棍法算不得精深,只是相比于一般外家功夫而言,多了一段珍贵却十分粗浅的行气法门,因此勉强算得上武道典籍。
要知道,这世间有多少习武之人因没有行气法门,练出内炁却无法行气,困顿于第二境,终其一生被人嘲讽为粗鄙武夫。
就比如之前混在山匪群中,被疑似先天宗师红袍男子拳毙的两名瘦弱武夫,就是因为没有行气法门,人到中年了还没能破开第二境。
……
“老爷。”
一套棍法打完,陆青庭来到马车边上,对陆梧躬身抱拳,
“能和您单独走走吗?”
“走吧。”
陆梧轻撑木杆,灵巧地跳到地上,与持棍青年并肩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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