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忠伯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是,老爷。”
一众手持铁棍的家仆退出了宅院,陆忠这才忍不住发问,
“老爷,到底怎么回事啊?”
“应该是那块陨石的影响。”
陆梧表情严肃地……扯了个谎。
没办法,他不能把真像公之于众,也不能放任府里的丫鬟家仆去胡乱猜测,以免造成更坏的影响,只能自己帮他们找个“缘由”,控制言论方向。
“陨石的影响?”
陆忠有些发黄的老眼中满含困惑,
“可陨石都已经被工造司买走好几天啊?”
“我看到她眼角有白羽。”
陆梧眉头紧皱,语气凝重。
“这……”
陆忠惊骇张嘴,哑口无言。
之后,陆梧又与陆忠叮嘱了几句,然后将角落里满脸不安的小侍女叫上来,询问了她的意愿。
小侍女表示想做回以前的工作。
陆梧欣然同意。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小侍女感激涕零,九十度躬身行礼,陆梧笑着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毕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
陆忠领着小侍女离开了别院。
陆梧叹了口气,走到旁边的景观水池旁,细碎鹅卵石铺在软纱池底,几尾锦鲤藏在假山与水草之中,轻轻摆尾,悠闲自得。
……
郡城以南,五里。
玲珑山书院深处,一座独栋别院。
身穿白色士族锦衣,肩上披着白色狐皮裘的谢不倍站在一口雾气氤氲的水潭边,目光却是盯着水潭中两片被水泡冲得四处乱转的落叶。
一名身穿玄色绸缎,头发斑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仆从走入园中,
“诚斋先生,新阳张家学士张程求见。”
“不见。”
这是诚斋先生谢不倍今天第四十七次说“不见”这两个字了,和前面四十六次比较,就连语气都没有丝毫变化。
仆从拱手作揖,退出了园子。
以诚斋先生的身份,莫说不见这些普通县学文士、郡学学士、便是不见州学进士也无伤大雅。
让他不理解的是,既然先生不见,为什么不直接让他在门口就回绝了这些人,而是让他一一通报后,再转诉回绝呢?
照顾这些年轻人的面子吗?!
仆从暗暗揣测,前脚刚踏出园子,一道尖声细气的笑声便随之响起。
“哈哈哈……”
只见雾气氤氲的水潭对面,模糊间走出四个穿着红绸鳞甲战裙,赤露壮硕上身的大汉。
大汉抬着一顶四面红纱垂落的轿子,轿子中坐着一名大红绣金云纹锦袍的阴柔青年。
阴柔青年脸上涂满厚厚脂粉,手里还把玩着一块破碎的玉如意,挑眼斜看着谢不倍,眉眼似笑非笑,
“来相召、香车宝马,谢他酒朋诗侣,怎么,诚斋先生想召之人没来?”
“使君应该去灞川山找陆圣人。”
谢不倍表情不变,拱手施礼,
“不送使君了。”
“陆玄道已经下山了。”
穿着大红绣金云纹锦袍的阴柔青年将玉如意凑到鼻前,深深一吸,
“谢不倍,跟我回神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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