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如果连你都当不得,这天下,还有谁能当得,连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都不及你的十分之一啊。”
郑谷善脸上依然是掩盖不住的欣赏,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贤侄,请入席吧,今晚的这场酒宴,确实是为你而准备的赔罪宴,只要坐下喝了那杯酒,以后恩怨消解,隔阂尽去,我们两家人化为一家人,再也不必计较过去的那点小事了。”
郑谷善又转头看向一旁的郑芸曦,解释道:“怎么样,我的乖女儿,我没有骗你吧,我请李相年过来,不是想要害他,而是真的想见见他,当面吃个饭,但又怕他不来,浪费了这满桌的好酒好菜,不得不出此下策。”
“哼,请吃饭就吃饭,以后可别这么吓我了。”
郑芸曦哼了一声,勉强接受了父亲的这套说辞。
而一旁落了座的李相年,则根本就不相信郑谷善的这番说辞,拿枪指着别人赴宴,只是为了请吃饭?这话骗骗孩子没问题,想骗他没门。
这头老狐狸,肯定在憋什么坏招,想要对他下手。
而这个郑谷善,绝对算是非常难对付的枭雄人物,无节操,无下限,无信用,心狠手辣,比前线战场上的外国鬼子,实在要难对付的多。
现如今他的处境,恐怕比枪林弹雨的战场好不了多少,若是不小心谨慎的应对,翻车的概率很大!
拿筷子吃了几小口菜。
抿了两杯水酒。
接受了郑谷善所表达出的歉意,李相年也顺坡下驴的道:
“郑老爷德高望重,心胸开阔,能向我这个后辈陪酒致歉,我这个做后辈的,自然不能恃理而骄,况且这七年来,虽然是吃了很多苦,但也在前线得到了很多锻炼,为这个国家做出了些许贡献,并不觉得有什么委屈的地方,只要我的新户籍能办好,两家恩怨,就一笔勾销了吧,至于别的什么补偿,我都不要了!我这么年轻,有手有脚,干什么都能养活自己,不想传出什么敲诈勒索的名声。”
没错,李相年及时调整了自己的姿态。
可以说他是怂了,服软了。
但身处别人的地盘,小命掌握在他人的一念之间,不拿出这种识时务的姿态,恐怕明年的今日,他的坟头都要长草了。
他可不是那种热血上头,随时爆种,遇到任何危机都能强势解决的玄幻文男主角。
“能屈能伸,能妥协隐忍,还能面不改色的恭维自己的对手,小伙子,我是越来越欣赏你了,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都做不到如此成熟老到,若是给你一个机会和展现才华的舞台,你的未来,必定远远超过老夫啊。”
郑谷善又给出高度的评价,看向李相年的目光,像是看到绝世美玉一般,让李相年感到发毛。
坐一旁的郑芸曦,也一脸欣赏的看着他,觉得这个男人很有志气,那么多的赔偿,说不要就不要了,要靠自己的手脚养活自己,顶天立地的男子气概,大抵也不过如此吧。
“郑老爷您高看我了,我李相年白活二十有五,至今一事无成,无立锥之地,无片瓦遮身,不过一废物而已,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找份收入尚可的工作,娶个媳妇,生个一儿两女,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就足矣,哪里敢幻想去做出什么大事业。”
李相年摇摇头,全力的贬低自己,塑造一个咸鱼的人设。
“哈哈哈哈!”
郑谷善却仰头大笑起来,甚至连连拍打桌子,摇头道:“滴水不漏,如此年纪,就到了滴水不漏的境界,我还是低估你了,你是一条潜龙,若是郑家能得到你这位大才,最多二十年,郑家的实力,至少能跻身帝国前十!”
到了此时,郑谷善终于展露出了自己的招揽之心。
没错。
作为一条老奸巨猾的老狐狸,许多事情上,郑谷善常常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唯独在人才这块,自认为是位枭雄人物的郑谷善,却有着跟某位曹老板类似的爱才之心。
只要是人才,他就会比较重视,会想办法招揽过来,为自己效力。
而他看过那份关于李相年的档案材料之后,就动了想要招揽过来的心思,而李相年今天在宴会上的表现,让他越发的满意,哪怕双方存在一定的纠纷和矛盾,也要招揽过来,为郑家所用。
当然,也必须能够为郑家所掌控。
所以打断了想要开口的李相年,郑谷善对他道:“李相年,我女儿承诺给你的赔偿,十万龙元、三百亩良田、大宅一栋、佃农十户、家具工坊一座,这些东西,我全都会给你,一样都不会少,但我也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这样才能彻底化解两家恩怨。”
“什么条件?”李相年沉声问。
“娶我的女儿郑芸曦,入赘郑家,成为我郑家之人!”
郑谷善目光幽深寒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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