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台上,程雪撇着嘴秀眉微拧,半蹲轮椅扶手边,拿开男人双腿上木纹肌理细腻的原木吉他:“还是很疼吗?”
林勇靠坐轮椅胀红着脸,早没有往日笑容。一只手颤抖伸出,像是要抚向身前人。
由着手掌刮过自己地脸,程雪伸手掀落橙红色毛绒毯,轻轻在他大腿上抓握按压活络经脉:“你的伤势才好没多久,我们打不过他的。听话,我们就这样过普通人生活,不再去想报仇的事情好吗?”
男人低头斜眼,手掌无力垂落。
一直躲在壁橱后面,张牧之双目凝神,透过空酒瓶缝隙有些奇怪的看向两人。
“唉,可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感知不到所谓的气到底是什么,不然当初你也不用以身犯险,被炎炎无上决打伤。都怪我没用。”眼眶泛红,程雪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脸贴向林勇大腿抽噎起来。
咋听炎炎无上决,张牧之浓眉一提,从壁橱后转了出来:“你刚才说他身中炎炎无上决,是什么人治好的?”
轮椅上林勇猛然抬头,死死盯着走向半圆舞台地男人,紧握扶手。
“你是他派来的杀手?”程雪身子微微后挪,双手抓紧男人的手。
张牧之有些不解:“他?杀手?”
“哼,曹子方的走狗,明知故问。”程雪撑住轮椅起身,挡在男人身前。
双手胸前摊开,张牧之慢慢后退,跟半圆舞台保持距离:“我想你们误会了,我不认识曹子方,更不是他跑来的杀手。如果曹子方是一个脑后绑着小辫的老头,那我想我们的敌人一致。”
还没等他退上两步,轮椅上林勇猛然伸手拦腰向左推开程雪,颤抖双掌在胸前运使想要先发制人。
张牧之凝掌提元当机立断,一步踏上半圆舞台边沿飞身而起,身后壁橱受气流牵引向前倒去。
“你要干什么?”程雪匍在地上惊叫一声,叫不停凌空一掌。
林勇脸色由红转白,双掌不停颤动间已是有心无力,只能勉强抬手应对。
眨眼,双掌交击,没有气劲迸射的乱流激荡。
只在一阵玻璃酒瓶碎裂声响,夹杂轮胎胶质与台面摩擦的刺耳尖声后,一股难闻气味伴着青烟,充斥整个酒馆。
轮椅撞到半圆舞台幕墙,林勇口中鲜血不止,右手无力垂下时艰难拔背直身,看向眼前人似笑非笑。
张牧之站在舞台中央眼露疑色。林勇明明无力,为什么还要抬掌奋起?
“还说你不是曹子方的狗。”顾不上舞台布线挂钩钩破一角的裙摆,程雪从地上爬起跑到林勇身前,眼里满是心疼地伸手拭去他嘴角鲜血。
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敌意,张牧之退回舞台边缘:“我有一个朋友也身中炎炎无上决,不过他中招之后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我来这里是想请教解招方式。”
“哼!”
程雪侧身斜眼,并不相信这番言语。
“如果我是杀手,还是曹子方派来的杀手,你觉得现在你跟他还可以这样跟我说话吗?作为一个杀手,额外编制谎言我又能得到什么呢?”连番反问,张牧之慢慢向前,准备出手替男人暂缓伤势。
程雪轻咬嘴唇眼眸左右转动,伸展双臂横跨一步,挡在两人之间:“真……不是杀手?”
张牧之点点头转到轮椅后,双手搭上林勇后肩风门穴。
见到林勇脸上开始好转,程雪赶忙转身捡起橙红色毛绒毯搭上他双腿:“炎炎无上决由两股不同的气劲游走伤者全身,抑制气脉同时阻挡外界施救。强行突破只会引发气劲爆冲,使受伤的人更快死亡。要想解招只能请一位根基深厚的人,由外帮助压制两股气劲,让伤者从内自行突破冰封。”
“他全身经脉气门受炎力灼烧破坏,自身功力早就消耗殆尽,全靠外力提功运元才能护住心脉。自行破封对他而言,怕是力所不及,还有其它方法吗?”说出老黄头情况,张牧之眼神期待。
稍稍放下戒心,程雪继续解释:“如果自身无力冲散两股游移气劲,驱除附体冰霜。那帮忙压制两股气劲的人,必须在保证压制效果的前提下,自损根基将元功毫无保留的渡予伤者,直到他能够自行突破为止。”
“你一个普通人都了解这么深,看来他被炎炎无上决折磨的日子不短。不过你提到的两种解法,他的情况似乎都不符合。”
张牧之说话间,轮椅上男人已经好转不少,抬起手来阻止他继续灌功,开始自主闭目调息。
“哼,解法已经告诉你了爱信不信。当然要是你能找到苏劫禅,我说的方法当然用不上。不过怕是等你那个朋友死了也找不到她,怀城仁和堂有个半身被炎炎无上决所伤的医生,已经等了她十年。你不信可以过去碰碰运气,看是自损根基快,还是找她救快一些。”
心里本来就对眼前人打伤林勇有些不满,这会儿面对质疑,程雪不耐烦斜他一眼侧过身去。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张牧之看了看逐客意味很浓的程雪,又看了林勇一眼,留下一句还会再来便转身离开。
见来人走了出去,程雪跟上去将酒馆做旧木门上锁,站在橱窗边上确认张牧之走出街口之后,这才回到半圆舞台,双手环住轮椅上地男人,将头枕向他肩头。
男人这会儿脸色红润不少,扭头一口唾沫直接喷到她脸上,甩开搭在肩头让自己觉得恶心地手:“你演戏演到这个份上不嫌恶心吗?告诉我程雪在哪?”
“程雪”抬手擦去脸上唾沫浮出狞笑,随手朝男人身上一抹,眼神哪里还有刚才温婉?
一双眼眸闪射凶光。
“这点委屈我还是受得住,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嘛,演戏当然得演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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