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头继续道:“爹知道你老早就想换个柜子了,本来还想等你成亲时给你打柜子当嫁妆,现在不等了,爹给你早点打出来,先用着。”
“爹,你可真好。”韩璎星星眼地看了一会儿韩老头。
钱氏看着爷俩这一唱一和,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日子总得过下去的,不是吗?
韩大郎和韩二郎扛着锄头回来时候,韩老头就叫住了韩二郎,道:“下晌你就不用下地了,去把后园子的肥沤上,再带小娘选两棵木头,你给扛回来,我给小娘打个柜子。”
韩二郎哀嚎一声,到底没敢说出反对的话,默默洗漱午睡去了。
韩老头飞起一只鞋,朝着韩二郎扔过去,嘟囔了一声:“臭小子。”
转头对正在洗手的韩大郎道:“大郎,抗木头的时候,你也去,二郎一个人够呛能扛回来。”
韩大郎应声。
午睡过后,韩璎跟着韩二郎去了园子里,看着韩二郎从园子边上的一个坑里,把鸡粪铲到了土篮子里。
韩二郎铲完了,跳到一旁深吸一口气,又回去把篮子拎上,掩着鼻子,招呼韩璎出发。
韩二郎嘴里还念念有词:“唉,家里又少了一只鸡,肥更少了,肥不够,爹肯定会让我没日没夜的翻地。”
韩璎默默地听了一会儿,道:“二哥,你还赌吗?”
韩二郎打了一个冷颤,道:“不赌了,不赌了,我发誓,我就赌了那么一次就长记性了,要是再赌,就让老天爷打个雷劈死我。”
“赌徒说话没有信用的。”韩璎盯着他的眼睛。
“小娘,我总共就赌过一次,还是昏了头的,在那之后这两年,我一直没赌过。”
“每个赌徒输了钱都会说他当时昏了头。”韩璎紧追不舍。
“真的,小娘,我保证我不会再碰那东西了,之前就是被石大郎带去的,就一次,还差点让人砍了手指头。”韩二郎越说声音越小,渐渐低下了头,道:“还差点让要账的把小娘你带走抵债。”
韩璎听到了。
“不过我真的悔过了”韩二郎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这两年我犯了错,爹一直怕我再去赌,给我安排了许多活计,我都干,也不敢喊累,我知道我错了。”
韩二郎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抬起头看着韩璎,道:“我以为小娘你再也不会理我了呢。你很久都没跟我说过话了。”
韩璎叹了口气,看着这个瘦弱的,年龄比自己的实际年龄还小的“哥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干活还债吧。”
韩璎感受到了他真情实感想要赎罪。
具体表现还要再观察,毕竟要是她真找到了发家致富的道路,有人在一旁拖后腿,那可真是不够让人上火的。
现在还是先去看看肥坑吧。
“走吧。”韩璎往前一指。“出发。”
韩二郎用袖子把眼泪擦了一下,拎起篮子跟着韩璎的脚步走了。
“小娘,小娘,你慢点,我们走错路了。”韩二郎光顾着调整心情了,走出一里地了才发现方向错了。
韩璎嘿嘿一笑,道:“二哥,你带路。”
“好嘞。”
大片的水稻田绿油油,风一吹,沙沙作响,穗子稍弯,看起来颗粒饱满,是个丰收年。
韩璎看着韩二郎把筐里的鸡粪倒入自家田边的粪坑里,又拌入一些烂菜叶子、枯树枝,然后拿稻草编织的席子往上一盖。
转身拍拍手,对韩璎说:“好了,小娘,咱们选木头去吧。”说罢便要走。
韩璎眼里充满了怀疑,道:“二哥,你真没偷懒?”
韩二郎有些急了,道:“小娘,我哪敢偷懒啊,咱家地里就指着这坑里的肥呢,我要是偷懒没干好,都别说爹打我,大哥都得揍我。”
看着韩二郎这张委屈的少年脸,韩璎默了一瞬。
要是韩二郎没偷懒,这沤肥方法可够简陋的,她一个外行都知道里面没发酵,为啥?没闻到沼气味儿呗。
那坑里东西还没烂呢,怎么能当肥料嘛。
“行了,二哥,今天咱们不去挑木头了,改天再挑。咱们去山上挖点别的东西。”韩璎道。
韩二郎连忙道:“小娘,不挑木头,爹会揍我的。”
韩璎道:“没事,爹揍你我顶着。”
“可是。”韩二郎犹豫,道:“可是不挑木头,咱们还去山上干什么?”
“沤肥。”韩璎坚定地说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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