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柯昏昏沉沉的醒来,发现自己正在一辆花轿之内,这着实有点意外,她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要结婚。
扯开自己的盖头,发现身上的新娘服,以及昏暗无比的光线,有些懵了,最后再从帘子看了一下外面,竟然是夜晚,古代的建筑,夜晚的天空没有星光,有丝丝雨点落地,冷风灌了进来,让她不禁缩了缩脖子。
感受着身下的颠簸,这辆花轿在夜晚无人的大街上缓缓的朝前行去,看起来,有些诡异。
叶柯估计自己是穿越了,她原本是法医,在岗五年期间,因为专业技能优异,验尸能力超群,都已经收到了自己即将升迁的调令,可惜杯中黄汤害人啊,就这么醉死在了自己的出租屋里面。
轿子由四个轿夫抬着,一路穿街过巷,来到了一处宅院之前,朱门红漆,叶柯藉着门前昏暗的灯笼看到,上面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国公府!
轿夫抬着轿子并未在大门之前停下,反倒是左转拐进了旁边的巷子里面,不多时从侧门进了国公府。
这一切被叶柯看在眼里,正觉得奇怪,忽然,脑袋一疼,无数的记忆开始汹涌的在脑子里泛起,她脸色一白,赶紧扶住了身下的座椅,大口的喘着气,定了定神开始分析着那无数的信息。
叶柯,父母早亡,被姑姑收养在身边,正是碧玉之年,是个懂事的孩子,奈何寄人篱下,姑姑虽然迫于人言将她收养,可是待她并不好,时常打骂,此次国公府花了二十两银子便将她从姑姑那里买来了,是要嫁给国公府的大少爷。
“嫁人?”叶柯有些疑惑,哪有大半夜结婚的,而且,国公府的大少爷结婚居然让我这花轿走侧门,算什么道理?
难道是做小?
花轿停下,叶柯只听到那几个轿夫好似在禀报一般,说了些什么,而后收了赏钱便离开了,紧接着便有人来掀开了轿帘。
“出来吧,拜堂了!”
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传了进来,叶柯走出了花轿,直接就掀开了盖头,她倒要看看在搞什么鬼。
前方,并没有成亲之时应该有的红烛,喜堂,窗花,高堂,以及众多贺喜的宾客,反而是一个白布桑麻的灵堂,一个大大的奠字印在前方的墙上,极为扎眼,当中一口没有上盖的棺材,里面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年轻人,前方一对高大的白烛烧了大半正流着蜡油,烛火正随着风微微颤动。
一众丫鬟下人排成两列在灵堂之前,作迎候状,满地的纸钱,烧着的火盆,寂静无比。
“你他娘的!”叶柯在心中暗骂一声,刚穿越过来就碰到这么邪门的事情,结冥婚这种事情居然就让自己给碰上了,老天爷,我真是感谢你八辈儿祖宗!
一个身穿锦衣的中年人对着左右开口道:“马上就到子时了,还不赶紧扶少夫人去拜堂!”
叶柯就这样被两个汉子拖着手臂拉到了灵堂之前,一个丫鬟从后堂抱出来了一只大公鸡,与叶柯并列而站,表情冷漠而肃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老实说,被人按着头拜天地的滋味真的不怎么样,可惜,也许是刚穿越的原因,亦或是那两个汉子手劲不小的原因,叶柯使不出半点力气,就这样和大公鸡行了对于女子来说十分重要的礼数。
此时,那两个汉子已经扶着叶柯来到了灵堂之中,除开捧着公鸡的丫鬟和那个中年人之外,其他的下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紧接着,从后堂之内走出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美妇人扶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身后跟着一个梳着灵蛇髻的年轻女子,看样子年龄与叶柯相仿。
“看来,这应该就是国公府的老太君了!”叶柯这般想着。
国公府的情况,叶柯大抵也知道一些,这老太太便是秦老太君,上一任定国公祝良翰的老娘,定国公死了好些年了,却一直都还没有人继承,现在国公府内便是秦老太君主事,其他的人和事,却不甚明了。
“阿彦,一切都妥了?”秦老太君苍老的声音响起。
那中年人恭敬回答:“回娘的话,礼数都差不多了,还差最后一样了!”
三拜都完了,这还有什么礼数的?敬茶?红包?
叶柯倒是觉得无所谓,无非就是奉茶的事情,可是,这公鸡怎么跟这老太婆敬茶?拿个大翅膀子咯咯叫着扇过去?
秦老太君点点头在太师椅之上坐下,对着那中年人道:“好!那就开始吧!”
正当她不明所以的时候,那中年人站定,沉声道:“送入洞房~!”
哈?叶柯觉得这些人疯了,一边是公鸡,一边是死人,这怎么嘿嘿嘿?也太变态了,古代的陋习都这么恐怖的吗?
“你......你们做什么!?疯了吗?”
叶柯忽然感觉自己双臂被人撑了起来,双脚离地,朝着那个棺材移动了过去,那两个汉子将她举到了棺材的上方,面部朝下,正好和那个短命大少爷面对面。
这时叶柯才能完全看清这大少爷的真容,双目紧闭,鼻尖高挑,眼窝深陷,嘴唇发白,嘴角有细微的涎液溢出,好像是口水。
那中年人听到叶柯的吼叫面色不变道:“嘿,你一个贱籍女子能入我国公府是天大的殊荣,若非我家大少爷风邪入体西去,这等好事,哪能轮得到你,这礼数,一个都不能少,来啊,放入!!!”
那两个汉子得令,直接将叶柯丢进了棺材,叶柯的脸瞬间就挨到了那短命大少爷冰冷得脸庞,她后背汗毛都直了起来,随后,便是棺材盖子得摩擦声。
“我草了!!!”叶柯骂了一声。
叶柯是法医,死人见的多了,这些年和尸体打的交道比活人都多,这棺材内的东西远远没有外面的东西可怕,甚至她下意识的就想取出手术刀将这短命大少爷给切片。
国公府的财力就是不一样,这棺材内的空间都够两个人躺了,叶柯仰面躺着,鼻尖闻到了一股子难闻的腥味,想到了之前在上方看到的一幕,再联想到了那中年人的话,心中一紧,随即,赶紧伸手去捏了一下短命大少爷的手,发现正保持握拳紧绷的状态。
“果然是这样!”叶柯心中大定,深吸一口气,双腿缓缓收至胸前,用力一蹬,那棺材盖子被踢翻,落在了地上。
堂中的几人目瞪口呆,没有想到叶柯会来这么一手,正要喝斥,叶柯已经从里面跳了出来道:“你们大少爷根本不是风邪入体而死,他是被人谋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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