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接令我们应守在府外,护送将军家眷前去许昌。可为何要佩刀入府?”
“曹贼围城三月,侯成、宋宪、魏续这仨厮在关键时刻竟绑了谋士陈宫投诚曹贼。想那三位皆是将军平日里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却在全军上下一致御敌之时接连反叛,以致我军大势已去,上下离心,屡战屡败。试问为何?”
“副将为何有此疑问?末将不明,请赐教!”
“月前,正值我方与曹贼交战甚酣的关键时刻,陈宫曾力劝将军亲率轻兵劫曹军粮道。可将军却问与小妾貂蝉,只那貂蝉一句‘勿轻身自出’,害得全军上下士气败坏、离心离德,引来败局。你说,这妖女,该不该杀?”
副将的这席话,别说当面听的人了,连躲在门后偷听的罗尔涞都恨得咬牙切齿。
这贻误军机、祸国殃民的妖女,不杀还留着过年?
“副将,末将这杀敌的刀,今天也要为民除害。”
说着,便气势汹汹地提着刀,径直从刚浇过水的草坪上踏了过去。
“若是将军战死,杀你妖女殉葬!若是将军能活,妖女更不能留!”
后面那人的自言自语,罗尔涞在门板后可是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不管吕布死活,他横竖是个死!
如此看来,此刻去救吕布显然不算明智。
只能自行逃去方为上策~
话说回来,这古往今来,有多少亡国败仗。
不检讨自身问题,却归咎于女子。
商纣王的妲己,周幽王的褒姒。
分明是自身痼疾难返。
却硬要让女子来背锅。
千年来无辜背负的骂名,去哪里讲道理?
趁那带头的二人先后进府寻他。
罗尔涞一个侧身便抽身于门后,麻利的出了将军府大门。
刚入集市,便用私藏的那支金钗换了一匹快马。
他这回得吸取之前的经验教训。
在这古代,交通工具必须得放到逃命的首位。
没高兴三分钟。
脑子又一次没跟上逃命的速度。
不过才潇洒的策马奔腾了两条半街就被拦了下来。
被一群兵甲五花大绑后准备抬去丢与台上。
平眼瞟去,台上暗污一片。
几个黑色的毛球,被风一吹,还在台子上滚来滚去。
直到被丢上了台罗尔涞才看到。
哪里是什么毛球。
分明是身首异处的人头!
在这个巨大的台子上,尽是被砍的残躯!
风一起,一股子恶心的腥臭味扑面而来,避无可避~
该死!
逃命也得分清方向啊!
可怜那罗尔涞是一地道南方人。
只分得清左右前后。
分不清南北西东。
退一万步说。
明知两军对战,正常百姓个个躲而不及。
哪似他,不偏不倚,正好往人家枪口上撞。
不是找死是什么?
活该!
“大战之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在城内驱马横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罗尔涞正满脑子的自责走错的路,说话那人已经来到他面前。
只见一面如冠玉、口赛丹朱,浓眉细眼、鼻似梁柱的青年人豁然立于跟前。
一袭靛蓝色长袍配上中等身材。
显得尤其清秀~
只那有轮大耳,又平添了几分军人的英气。
“你,就是那驱马报信的细作?”
细作?
难怪直接绑了送上刑台。
原来是把罗尔涞当通风送信的奸细了!
嘴里塞着布条,罗尔涞半个字都蹦不出来,只能拼命的摇头。
“那,就是逃兵?”
“嗯-嗯-嗯!”
罗尔涞越发的挣扎的厉害。
他若再不挣扎,真的就像后面那些人一样——身首异处、人头落地了。
问话这人是不是傻缺?
既是问话,倒是把口中塞的布条拿开啊!
话都说不出。
怎么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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