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迪心想,他们俩要是看到锁门,一定会追来问,不如直接把他们支走,“对了。”他立刻说,“我记得警长说他有事去找船长了!”他用枪头顶了一下脏船警的腰。
“啊,是啊!”脏船警赶紧附和,“我给忘了。警长去找船长了,你们不用去了。”
“好吧,我们去休息!”
两个船警走了。
“嘿,等等安德里亚!”一个突然又走回来。
“什么事?”脏船警问。
“安德里亚。”那船警皱皱眉,“你的脸很苍白,还出了这么多汗,不会是病了吧!”
康迪用枪口轻轻顶了一下脏船警的腰。
“听着,兄弟。”脏船警忙说,“我很好,只是有点儿热!”
“真的没事?”
“真的,你们去休息吧!”脏船警笑了笑。
那船警点点头去和另一个船警一起走了。
康迪看到他们没有下铁梯,而是顺着通道朝船尾走去,一面走还一面对话。
“我觉得安德里亚不会押人,他应该让那孩子走在他前面!”
“你都说了是个孩子,还怕他跑了吗?”
“也是,哈哈,走,我们喝一杯去!”
声音渐远。
康迪松了口气,咳嗽几声,打起精神用枪头顶了一下脏船警的腰。
“走!”
此时乘客都下船了,甲板上只有三个船员打扫卫生,连云梯口收票的船员也不在了。
康迪不时地回头看,谨防那两个船警生疑返回来。
“你可以直接下船了!”脏船警说。
“不行,继续走。”
脏船警只好点点头。
下了云梯,当双脚站在埃利斯岛上的那一刻,便如高空落地,让康迪感到一丝踏实。但他知道,只要双脚不踏上曼哈顿,就不算进入美国,更谈不上安全,船上的船警随时都有寻来的可能。
经过船上的惊险一幕,此刻他实在太累了,感觉要虚脱了似的,头晕目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脏船警趁机拔腿就跑。
康迪反应非常快,一个鱼跃抱住了脏船警的一条小腿,脏船警一个狗抢屎趴在地上。
“我让你跑!“
康迪起身用枪把照着脏船警的头一顿猛捶。好在周岸边无人,没有引起围观。
“别打了,别打了,我不跑了!”脏船警求饶。
康迪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脏船警爬起来摸摸头,手上见了一点血迹。想发火,可看到康迪瞪着他,也只好忍下了。
康迪觉得不能久留,休息片刻就押着脏船警进了移民局大楼。
大厅很大,就像火车站的候车室,里面挤满了人。进入大厅要先领一张号码牌,根据护照填上姓名和籍贯,然后检查眼睛,合格后才能通过铁栏杆围起的入口进入大厅。
“这回你可以放我走了吧?”脏船警说。
“不行。”康迪摇摇头,”要等我通过这里!”
“什么?那至少要等一个小时!”脏船警十分震惊。
康迪看看大厅里乌央乌央的人,觉得脏船警所言不虚,“那也不行。”他有些担心夜长梦多。
脏船警弓起背,缩着脖,两只并拢的手指举在胸前,前后不停的摆动,“听着,你已经下船了,我对你没用了,放了我,好吗?”他满脸哀求,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你当我傻吗?”康迪说,“放你回去调人来抓我?”
“我对上帝发誓,我绝不会这么做!看在上帝的份儿上请相信我!”脏船继续晃动着捏在一起的手哀求着。
“我连上帝都不信,我会信你吗?”康迪说。
脏船警惊得睁大眼睛。不信上帝?对于他这个从小接受洗礼的人来说根本无法理解。
其实康迪还有两个顾虑。首先,边检人员绝对不会允许他带枪入境。但作为一个小孩子,又是去美国,有把枪防身还是必要的。
二是他包里的银币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不是小数目,可能会让边检人员格外注意,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决定用脏船警来做挡箭牌,骗过边检人员。
这时,康迪看一眼大厅的挂钟,已经快十二点了,而且入口处还摆放着暂停的牌子,看来最快也要下午一点后才能通过移民局,心里不免有些焦急,剧烈咳嗽起来。
脏船警却笑了。
“你笑什么?”康迪一手拿枪指着脏船警,一手抚着胸口问。
“哦,没什么!”脏船警耸耸肩。
康迪知道脏船警一定是想到了对他不利的事情,“你说不说?”他瞪起眼。
“我说了,没什么!”脏船警又耸耸肩。
周围人多,康迪也不好使用暴力,只好作罢。“这里没有没有药店?”他问脏船警。
“这个可没有!”脏船警撇撇嘴,有些得意。
康迪心想,没药吃就算了,但得吃点儿东西,增加些体力,“我现在饿了,你有没有钱?”他又问脏船警。
“什么?”脏船警再次震惊,他又捏着手指说,“你包里有那么多钱,还要我出钱买吃的?”
康迪不说话,只是摆动一下被手帕包裹的左轮手枪。
“我不相信你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开枪!”脏船警撇撇嘴说。
“不信你可以试一试!反正没人相信一个小孩子会开枪杀人!”康迪嘴角微微抽动一下,露出一丝凶狠。
脏船警呆了一呆,“好吧!”无奈地叹了口气。
二人来到大门旁的小吃摊儿,脏船警花四个铜币,买了一个夹了煎牛肉的面包。
“你不吃?”康迪问。
“没胃口!”脏船警唉声叹气。
康迪就站在小吃摊旁吃起来。因为这里人多,很容易隐蔽。
他一面吃,一面盯着大门,还要看住脏船警,他发现这家伙不停的东张西望,还有逃跑的意图。
果然,趁康迪看向大门的时候,脏船警突然又拔腿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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