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前
涪江桥畔
江畔渔火,日渐西落,红晕肆意挥洒在若葬的脸上。
这种美景是若葬无福消受的。
他虚了虚眼睛,这耀眼的黄中透红的光总会让他联想到当年的那场灾难,由心底升起各种情绪,很乱,乱到若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怀揣着一副怎样的心境。
随后转身背对着西方,若葬不由有点不解。
自己已经是多少次选择逃避了,好像从那之后他就一直在逃避着这种光芒,生怕哪一天在自己毫无准备的时候,那种光又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算了。
若葬摇了摇头,重新恢复了笑意。
他总能这样,将最大的悲伤藏在心底。
空知猩猩说过“眼泪这东西啊,是流出来就能把辛酸和悲伤都冲走的好东西。可等你们长大成人了就会明白,人生还有眼泪也冲刷不干净的巨大悲伤,还有难忘的痛苦让你们即使想哭也不能流泪,所以真正坚强的人,都是越想哭反而笑得越大声,怀揣着痛苦和悲伤,即使如此也要带上它们笑着前行。”
若葬也一向将之奉为自己的信条。
“时间还很充裕啊。”若葬很清楚地记得自己魂穿时在进寡妇家之前看见墙上挂钟的时间显示的是九点半不到,而现在再怎么着也不过六点左右。
按照记忆中的距离来算,自己徒步走过去的话应该会花差不多半个小时。
在通过自己在小偷家里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所谓“水滴声”不难推测出楼上第一起凶杀案的案发时间绝对在十个小时内。
其实现在看来,若葬这个点才到达桥头,怎么说也是跟第一起凶杀错过的概率最大。
不过他很确信,如果小偷真的也被灭口的话,那么两起凶杀案的间隔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不管是从楼道男子抽烟的时间,还是平常小偷记忆里寡妇归家的时间,还是从处理现场的时间来看,若葬都有自信自己赶得上。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最起码的自由时间也有一个小时,还算充裕。
在这种时间丰裕的情况下,若葬毅然决然选择了...打车。
他的想法是既然现在时间很充裕,那就让它更充裕一点。
踩点这种事情花不了多久,但是在细节处理方面却需要留神。
这个时候时间越多肯定越好。
待会办完事了,回头来惬惬意意散一会步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这个时间点桥头的车流算不上拥挤,不过来往的出租车倒是没有断过,想要搭上一辆也花不上几分钟。
下车之前,计程车的显示器上面显示的时间跟若葬推测的差不多,刚到六点半。
楼下就有小型超市,这为若葬节省了不少时间。
一副手套一包鞋套,这就是若葬消除自己踪迹的前两样工具,总计花了不到30块。
就是鞋套不能一次只买一双有点小伤,不过这点钱也不碍事。
通过魂穿时的记忆和现在对于大楼距离的观察,若葬立刻就找出了最便于自己观察的位置。
也就是隔楼的天台上面。
这个位置平常本就很少人去,顶楼的户主又是一家乐忠于养花的女性,楼道里花盆挤着花盆,更让人提不起去天台的欲望了。
久而久之,天台积灰许多,倒是方便了若葬掩盖自己的足迹。
就算是九楼,对若葬来说也不过是几个呼吸的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素质会这么高,明明也没怎么注意锻炼。
顺手顺走倚在墙边的一块之前用于放置花盆的长条木板后,若葬的最后一件工具也算是到手了。
其实也就是将木板放在楼梯上,走着木板消除自己上楼的痕迹,不过要是调查再稍微严密一点,这个办法无疑也是会被发现的,只是时间问题。
踏在大楼边缘,脚下几十米就是车流和人流,稍不注意,一旦失足就是不复,
在这种阴暗危险的环境中,带着一颗目睹凶杀的心,绝大多数人都会显得自蹑手脚,紧张到调整呼吸。
不过若葬不会,伴着轻快的口哨声,吹着独属于江边天台的习习冷风,做出弼马温哥招牌的眺望姿势,若葬的视线紧紧凝聚在自己所知的那一户人家中,现在那个洞中的家还无人归来,显得漆黑深邃,也算是印证了若葬之前的猜想和推测。
若葬在心底掐着秒表,进入倒计时的时候手上也开始比划着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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