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戎解释。
陈启并不了解这方面的信息,所以洗耳恭听:
“古家其实师从阴阳学派,阴阳即因果,在汉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洗礼后,我们这一脉也不可避免地衰落了,古家所有弟子转修武道,只有少数的奇才,才能在外修武道的同时,内修阴阳。”
原来,武道与百家的路子并不冲突,二者是可以兼容的。
“阴阳学派强调因果,此消彼长,万物循环。学派起于春秋时齐国邹衍,汉武帝之后,彻底陷入了落寞,西汉时大圣人司马迁,总结历史,编撰成册,在《史记》中称其为:深观阴阳消息,而作迂怪之变。
这便是咒。”
陈启点头,示意了解。
这个世界的阴阳学派,和地球历史中的并无太大区别,只是他们将学派思想,用作了巩固自身的武器。
有阴才会有阳,有因才会有果。
古戎苦笑:
“古元良啊!古元良。他曾经与鲜卑的平南王拓拔四交过手,但敌众我寡,被迫四面应敌。所有人都知道,败亡只是早晚的事情。
后来,古元良从战场上退下,身负重伤。以自己的血脉,诅咒了平南王。他设下了因,如果对方在两年之内,有鲜卑人入侵天牧关,平南王将日夜受神魂撕裂、骨肉消亡之苦。
至于果吗?便是鲜卑人,近两年,不敢入侵这天牧关分毫。”
陈启听明白了这番话,可只有无奈苦笑。
古戎哈哈大笑,凄惨地摇头解释:
“晋……晋!古元良以为两年时间,足以等待大晋的支援,将鲜卑这群蛮子,赶回属于他们的极北冰原。可,结果却是,天牧关没有等来支援,反而被鲜卑人,从后方活生生包了饺子,根本插翅难逃。”
陈启从这话语中,听出了落寞、无奈、叹息。
他主动走进那屋子,对着这棺木,躬身稽首:
“这样的因果,不可能没有代价,他付出了什么?”
如果这样的因果没有代价,当年被罢黜的百家,就不会有阴阳家了。
古戎沉默了片刻:
“在战后,古元良伤上加伤,本来还可以硬撑下去,但因果咒立下的不到三天,便彻底陨落了。”
沉默、孤寂地沉默。
陈启不再说话,古戎也不再开口,如同缅怀这棺中之人。
旁侧的魏训听完了全过程,他似乎从刚才的冲击中回过了神,喃喃低语:
“不会这样的,上周我才见了大将军,不会的。”
古戎戳破了对方的幻想:
“那只是,只是我以阴阳之法,混淆视野的假象。”
陈启没有继续追究这件事情,过去的终究会过去,重要的是当下:
“现在,咒还可以持续多久?”
古戎摸了摸棺材上面那布匹:
“从鲜卑的动作也可以看出来,时间快过完了。之前,鲜卑派遣探子进入《天牧关》,一是为了确定奇书《天问》的虚实;二是为了判断,这咒在平南王身上残留的效果。他们之所以不敢肆意妄为,是因为我封锁了古元良的消息,鲜卑人还不知道,古元良已经成了累累白骨。”
这下可不好办了!
陈启知道了对方的担忧,西山小径的部队原来就是试探这个的,等到咒彻底消失,便是鲜卑从地图上抹去天牧关之时。
“所以,没办法了,没办法了。”
古戎轻轻摘下了自己的头盔,放在这棺木上。
古戎将军年纪不大,还是五阶的强者,可现在,眉头微皱,脸上爬满了斑驳的皱纹,头发居然是花白的,他想哭,但不能哭。
就如同一颗已经死去的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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