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袁涣和田丰都没有什么好办法,让他们制定个大战略还行,这种兵卒选拔,又是使用闻所未闻的,新武器的练兵之事,他们实在不熟,也不愿信口胡言。
崔奕挠了挠头,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选使用火炮作战的兵卒,但他没什么顾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陛下,臣听你说过,识字要从娃娃抓起,某觉得,这火炮也得从娃娃抓起,我儿崔器,愿送入神机营,从小卒做起。」
这倒是个好建议,刘襄被他提醒,一下子就打开了思路。
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形成战斗力,那就招募一些半大小子,边学边练。
不知道该招什么样的兵卒,那就暂时不招,先把军官练出来。把神机营当做半学院半军队一样的编制,培养操作热武器的人才摇篮,以后一旦推广新式武器,这些军官就是种子。
他兴奋的说道:「子安的办法不错,一解朕之忧愁!最近赵景正在试炮,让崔器那孩子跟着一起好好学学。」
随即又想到了与崔器交好的诸葛亮和卢毓。
孔明先生一向以慎重闻名,很适合炮兵啊,卢毓也是稳重的性子,一并送进去吧。
念及于此,开口说道:「诸葛亮和卢毓这两个孩子也招入神机营。子安,再招募一些羽林军中的子弟,要十二岁到十六岁,聪明识字,最好会些算学的,人员暂定为五十个,此事由你去办,不要说出火器之事,只说新建神机营。」
「陛下放心,这事,臣定然办得妥妥当当!」崔奕把胸脯拍得震天响。
「陛下,我儿典满也愿送入神机营。」随驾的典韦觉得进神机营肯定是好事,一改不参与议政的作风,为儿子争取上进的名额。
「好,一并送进去学习。朕会派一个精通算学的名师,去教导这些孩子。」刘襄笑了,这种方便之门他还是愿意开的,典韦是羽林军中郎将,他愿意把儿子送进神机营,也能起到带头作用。
要知道,羽林军士卒家中的孩子,心气高着呢,刚组建的神机营,未必能入他们的眼。
就是不知道虎头虎脑的小典满受不受得住学习的枯燥。
火炮要想用得好,数学是肯定要学的,更何况,头一批孩子都是按照军官去培养的,要求自然要高一档。
「谢陛下!」典韦在马上拱手谢恩,可他的眼睛却突然瞟向了远处。
两匹马出现在前方的地平线上,正踩着浓密的草地,向这边急速奔驰。
随驾骑士收缩阵型,将刘襄几人护在阵中,一什骑卒迎了上去。
没人觉得会是刺杀,可该有的戒备不能少,甭管来的是谁,至少要把他拦在一箭之外。
来人是报捷的锦衣卫,交州送捷报的军驿已经累倒在未央宫,贾诩不敢拆封检,又怕耽误军情,便派人向太乙宫送信。
半路就遇上了。
「启禀陛下,交州捷报!」典韦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问题,才转交给刘襄。
拆开封检,里面是太史慈的报捷文书,云帆营主力舰队已从海上突袭了番禺,士武回援的部队被水军甲士挡在了城外,战舰沿郁水而上,击溃了士燮的船队,援军到来的书信,也射进了广信城。
「交州的战事该收尾了。」刘襄把捷报递给荀彧,脑海之中推演着广信战局。
其实,太史慈不是第一个赶到的援军,徐晃才是。
三路援军只有乐进未到。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赣水上游与交州南海郡之间隔着一座九连山,乐进所部需要绕山而行,多走几百里的陆路才能攻击龙川县,然后沿东江抵达番禺,路程最为坎坷。
这一路能不能及时赶到,刘襄不知道,但他笃
定,士燮那所谓的十万大军,必然不是前军、右军和云帆营主力舰队的对手。
哪怕水军甲士只有一万多人,哪怕三路兵马的战兵加起来只有三万来人。
可那是三万全员披甲的精锐,十万乌合之众怎么打败他们?
这个问题也在困扰着士燮。
就算他并不知道右军一万战兵正在漓水上游,随时能够顺流而下,只是从海上而来的水军就把他吓得够呛。
汉朝的南海航线是从长江入湘水,转漓水,至苍梧郡入郁水珠江,经南海郡番禺县广州去往合浦郡徐闻县湛江市徐闻县,再经过日南郡障塞今越南顺化灵江口,走东南亚到印度。
从海上直接攻打番禺的太史慈,真的出乎了士燮的预料,他没想到朝廷的水师能从东边的海上过来,那不正常。
对于正常人来说,能走内陆的江河,谁走风高浪急的海路啊?
「自延熹年间,南海的航运就断了,没想到当今陛下好大的魄力,造了大船从海上而来,措手不及啊。」士燮很苦恼,丢了番禺就少了一路补给。
这些天他一直想夺回城池,却难以突破城关。
敌人的强弩跟不要钱一样,几乎人手一具,比守在广信的那一路还要多。水面上还有大小战船两百艘,几次水战让他损失惨重。
自己的舟师打不过很正常,朝廷的小船跟他的大船差不多大,光百余艘小船就难以应对,那上百艘大船不但快,还会射火箭,己方船只但凡被发现,必然是船毁人亡的结局,想跑都跑不了。
番禺城打不下,郁水航道也丢了,十万大军的补给眼见着要断。
败了呀,该怎么办?
他叹息不止。
士武心怀愧疚,再次请罪:「都怨我粗心大意,没在番禺留下守军,被敌人偷袭之时,毫无还手之力。丢了城池,罪莫大焉,请兄长重重责罚!」
几天来,他一直在请罪,内疚得要死,兄弟几个聚兵而来就是要夺回交州第二大城广信,结果因为他大意,第一大城番禺,眨眼之间就丢了。
他悔得心肝都碎了!
可所有人都知道,错不在他,命令是大兄下的,他只是执行得太彻底,带了太多的人来广信参战。
「错不在你,以后不要再提。」士燮不会把自己的错误推给弟弟,就像广信迟迟打不下来,也是因为他顾及被绑在城上的父母和族人,不敢四门齐攻,全力攻打。
这都是他的错。
「此战失利,皆为兄之罪也。如今颓势尽显,广信、番禺俱失,趁着大军还未溃败,吾有意投降,不知几位兄弟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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