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楚长安砸过来的是个自家糊的泥坛子,在门口碎成两半。
“二哥,是我。”
楚长乐拍了拍胸脯,把楚迎雪送进院子里。
“楚家老二,你别横!祭船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楚长平敢擅自游回来,是不让船上其他人活了吗?”
“你砸吧,等你把东西砸完了,我看你怎么办!”
“做人不要太自私!你为了自己,就不管村里的渔船了吗?”
楚迎雪被楚长乐拽着进屋,这才听清外面的人叫嚣着什么。
一下子气笑了。
“你们什么意思?我大哥的命就不是命?你们要真觉得祭船有用,让你们自己家的男人祭船去就是了!”
楚迎雪甩开楚长乐抓着她的手,返回去冲着外面的人,面红耳赤。
沈衡不爱凑热闹,警察就在楚家院子里,也不会有什么事。他本都准备走了,听见楚迎雪的声音,刚迈出的步子又折返了回来。
“你个外面来的闺女不懂事!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没教养的丫头片子!诅咒我家男人,你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烂!”
沈衡大腿一伸,站在楚家门口,把门里面的门闩给卸了,腿一样长的木头棒子握在手里,指着说要把楚迎雪嘴撕烂的那个女人:“你再说一遍试试!”
楚长安楚长乐更不是怕事的,平日里有楚长平管着,他俩倒不惹事,现下楚长平在床上起不来,事情还惹到了全家的小妹妹头上,两兄弟一个抄起锄头一个握着镰刀,要出去拼命。
楚迎雪一看这架势,赶紧拦住离她近的楚长乐。
楚长安已经拿着锄头走到门口去了。
两尊杀神站在门边,楚长安是让人从背后发凉的那种狠,沈衡是让人从正面感受到压强的那种凶。
围在门口的人都不由退了两步。
“二哥,衡哥,你们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楚迎雪一边拦着楚长安的腰,一边又阻止门边那俩把事情闹大。
“公安同志在这里,你们这些人还敢宣传封建迷信,我看,今晚就把你们一起压回去蹲局子!”
楚迎雪像是点人头一样指了指门口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刚才是谁说的话,我都记得!”
来调查的警员一个叫曾辉文,一个叫李满。
两人穿的警服,一来村里就掀起轩然大波。
本来村里的人都是纯纯看热闹的,不过一听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男人在船上的家属都开始呛起声来,李满的脑袋被一个拿着梭子的老太太开了瓢。
这些人见血了才开始慌,暂时被楚长安赶到院子外面。
然后楚迎雪就回来了。
李满捂着自己的脑袋,在一边吆喝:“对!你们一个不落跟我回去调查!我合理怀疑你们是封建旧社会残余!”
他委屈极了。
这是他上任第一次出警,他老舅是局里的队长,把这个大案交给他来办,还给他配了个老警员搭档,是想让他来立功的。
谁知道他竟然被人民群众开了瓢!
一点警察的威严都没有了。
“我相信你们有人只是来看热闹的,但是拥护旧社会可是大罪!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希望大家独善其身,不关自己事的赶紧回去吧!”
楚迎雪见公安同志帮忙说话门口安静了些,赶紧分化外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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