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民众每日早起就在巷口遇上卖货郎问:“今日是秦国赢还是楚国呢?”
卖华郎走南闯北,也有些消息,他摇头道:“胜负未分咧。”
旁的有人听见,笑呸了一声:“谁都要输,只有咱们赵国才是最终的胜家。”
他们这些人笑着,相互打趣着,却不知道再过不久,他们眼下这晴朗明媚的“天”也即将要黑一半了。
邯郸赵王宫内满朝臣工汇聚一堂,正在激烈地争议着近日战事,有人提议可以着手准备攻打秦国了,有人则提议先配合秦国拿下楚国,总之现下是百年间最佳的时期一口气吞并两国,让赵国彻底成为中原唯一的霸主。
他们既兴奋又激动,天赐良机在眼前,谁都不愿意就此放过,哪怕这个“馅饼”中藏着毒,可谁能够拒绝这摆在眼前的巨大诱惑?
所有参与战国争霸的人,都相当于自己的筹码摆在桌面上来赌,但凡上了赌场的人,理智都是跟着“牌面”跟“筹码”走,当对赌的两方都已将相互掀了全部牌,大牌还都炸掉了,剩下的牌面都没有己方大,这时候谁还会理智地去考虑对方或许还有别的底牌。
当然,也有人提议再等等,等秦国与楚国交战有结果后,再行出手方才一举两得。
万一这两国最后不打了,反倒联起手来故意挖陷阱供他们赵国钻,到时候却是麻烦。
朝堂上众说纷纭,但都是一个永恒主题,秦国跟楚国要凉凉,都是一个结论,他们赵之霸主地位确信无误!
后卿支颐看着下方争辩不休的朝臣,和煦的笑意盈容:“既然诸臣如此有信心,那不如集兵五十万,攻秦,再以三十万取楚,既然要打,也就索性一次性将它们都拿下吧。”
这话无疑像一道惊雷,炸响在他们耳中。
他们一脸愕然地看向赵王后卿。
却见他饶有趣味地观察着他们的神色。
“怎么,不敢学秦国敢孤注一掷攻楚的决心?”
他们瞪大眼睛,一时讷讷看向左右,却讲不出话来。
他们的确做不到。
赵国虽兵壮马肥,粮仓充盈,但这些年的仗打来,尤其曾与魏国一战,却死了二将七都尉,损失惨重之余,国中更缺少能够力当一面的良兵领兵,自没有秦人那狼人一般的狠性。
要说,别的国家缺的,秦国倒是不缺,他们的智囊团可谓几国之中最多,能打仗的将军也不少,除了国力稍薄、国君稍幼,别的几乎都是顶配了。
“那便商议出一些有用的决策来,别一天眼高于顶,这天下还没有打下来呢。”后卿慢悠悠地说着。
这下他们都冷静了下来,不再光说一些没有实据的未猜想,而是依据分析跟判断情势。
最后,赵国依旧上下一致认为,机会难得,秦国派了五十万的兵马攻城,此乃事实不可更改,那么秦国的国防兵力稀缺便不会是一则传闻与遐想,与其掺手赵楚间的战事,不如迂回绕道,直取秦国要门。
拿下秦国,无论最后秦军与楚国哪一方获胜,他们赵国都将处于优势之方。
至于说到秦国或许有什么应对之策,来护没有了“防甲”的后方,赵国也并非没有考虑,但他们自信于自己兵强马壮,无论他们耍什么手段诡计都将沦陷在赵国铁骑之下。
邱游河的山头上,王翦一震手臂,信鸽便啪哒扬翅飞远,他刚收到一封赵国传来的密信,展开卷布一读,眼瞳徒然放大,面色惊喜,仰头愉快哈哈哈地一阵大笑。
“善,大善啊哈哈哈哈”
笑完,便听营寨的军卫来报,楚国派来特使,王翦面上笑意稍减,让人迎他们过来秋山这块刚开垦过的田地。
于是,当陈患与庞稽踏上大片被开垦过的泥地走来时,便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戴着檐帽,正弯腰从兜里抓了一把种子洒在地里,听到身后的动静,他停下动作,然后转过身来。
他模样高大英气,双目尤其精烁明亮,穿着一身灰色布衣,手脚部位都挽起来一截,头上戴着竹帽,手上还沾着泥土,一副精干农民汉的打扮。
庞稽迟疑道:“你”
王翦立即抱拳上前,笑容爽朗大方:“两位特使啊,不才王翦,秦国将军,方才正在挖地,一副不雅之态,着实抱歉。”
陈患站在庞稽身后,看到王翦时也有些发愣,他倒与自己想象之中的秦国将军全然不同,他又看了一眼王剪身后那片被挖得乱七八糟的地,还有方才他这天生天养的任性种地的手法完全就是个门外汉啊。
题外话
女主估计下章出场吧,女主的计策就是,就算你们猜到我有诈,你们还是会忍不住上钩,对,说的没错,就是你,你们赵国。
这就是人性,赵想着,我手上都拿着4个2最大的炸弹了,对方绝对不可能还有比我更大的牌。
你说她可能拿王炸,不可能的,斗地主有时候连一个炸弹都很难摸得到,她手上能有王炸,这怎么可能呢?我不信。
如果信了,那我地主的梦岂不就此破碎了
不到黄河心不死,必须赌一把,万一秦国在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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