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芝现在难以揣测他的心境。
只觉得他深沉内敛又可怕。
尤其他现在还温柔的看向她,以眼神抚慰她不要害怕。
金明芝:……
这他娘的……!!
金明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李元雍微眯了下眸,敏感的察觉到了她的情绪。
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还大大方方的伸手揽了下她的后背,温声提醒:“猎场不比恒安街道平坦,小心脚下。”
金明芝将小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捏紧了粉拳。
现在不方便,等眼前这出戏散了,她定要旁敲侧击的问问他——那晚,他在哪儿?
她必须要彻底确认,他到底是不是那夜出现在青龙寺的杀手。
原本想要找茬的常群娣,此刻也噤声了。
甚至都不敢看皇后娘娘。
此事竟牵扯到了二皇子!?
难道二皇子对弟弟心有不满?可弟弟一直都是把自己当马前卒,始终捧着他们……就算心有不顺,何至于将她弟弟的腿给废了?仕途尽毁,这跟把人直接废了又有什么区别?
皇后娘娘看他们家的眼神已然有些不对了。
眼见得皇后娘娘为保儿子要做些什么,常群娣先一步开口,跪着质疑:“陛下,臣女弟弟向来与二皇子交好,这一定是有人陷害!”
她这是在讨好皇后。
他们家本就没落了,若是再得罪了皇后娘娘,他们这伯爵府,怕是就算有活路,也在恒安城待不下去了。
皇后很快从惊愕愤怒中回过神来,顺着永安伯爵府千金的话求皇上明察,并含沙射影的指向六皇子。
暗讽他当人一面背人一面,这一切,定是他做的手脚。
李元雍始终面色泰然,毫无波澜,甚至有种方外之人置身事外的超脱。
不反驳,也不为自己辩解,一言未发,只是用极其宽宏大量的眼神,慈善的看着她。
众臣看到这样的眼神,只觉得六皇子十年后归来,果然超凡脱俗,染了佛道的慈和超然,宰相肚里能撑船。
可皇后对上他这样的眼神,心里却没有来的升起一股厌恶恼怒。
这双眼睛,与长孙贵妃是在是太像了。
像到她现在甚至都能想起那人的音容笑貌,年轻时争宠的阴影,哪怕是到了现在,那人都已经死了十年,她还是一想就恶心,浑身烦躁,郁气横生。
他一定是在算计!
一定是!!!
“陛下……”
皇后正要说什么,金坤却站出来,直接堵住了她的话,道:“陛下,六皇子仁心善举,却被人认为是别有用心,反咬一口,臣瞧着,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此事本也与臣那顽劣的犬子有关,臣倒是不知道永安伯教唆其女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金坤拱手质疑完,就冷冷的看向永安伯。
皇子夺储斗争是大事,在未彻底撕破脸之前,这种只损些名声的小打小闹,根本就不会有更大的影响,事情到了最后,定是也会不了了之。
皇后怕,是怕陛下猜忌,不喜儿子,失了夺储机会。
此事要想深刻的扎根在人心里,就得死死纠缠!
金坤现在就是咬上永安伯了。
总得让某些人脱层皮,以后才不敢放肆。
永安伯现在双腿都在打颤。
他当年弃武从文,就是因为金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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