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尽欢定定看着周玉锵,认真道:“不管去哪里,我都会和你一起去。”
后来,警察还是让她一起跟上。
到警局做了些记录,随后到医院去看他妈妈最后一眼。
期间有个警察陪着他们。
刚到医院,有个法医和警察说:“我们从死者身上发现多处的伤痕,新伤和旧伤,多在身上,腰上,腿上,手臂。”
他扫了几眼周玉锵,笃定道:“我怀疑死者生前经历过长期的虐待,有可能是家暴。”
所以这跳楼事故没有那么简单。
“嗯,我报告给局里。”
警察说完,便拿出手机到一旁打电话。
不知道他们准备做什么,不过大概也猜得到。
周玉锵异常的安静,就静静地等在旁边,脸上难过的表情还是如此。
温尽欢默默站在他旁边,眼眶红红的,心里也难过。
她伸出手,拉了拉周玉锵的手,发现他的手非常凉,惊到她了。
周玉锵没有反应,任由着她拉他的手。
过了很久,警察那边有回应了。
最后确定了在死者家里找出一封书信,还有一本存折。
一直到后半夜,周玉锵父亲那个叫周大海的男人,才知道这件事,他浑身酒气跑到周玉锵面前大喊,他妈死的好,他怎么不跟着一起跳,一起死,死了多好。
通红的脸庞,一开口夹杂着浓浓的酒精味。
周玉锵捏紧双拳,手臂又直又僵垂在大腿旁,下一秒,他的拳头往周大海脸上呼去。
“啊——”他拼尽全力,用羸弱的身子第一次反抗了他的父亲。
周大海狼狈踉跄了几步,摇晃着身子,唾骂道:“你个臭小子,长大了,敢打你老子了。”
警察把他们两个拉开,周大海嘴里骂骂咧咧,周玉锵一言不发,像条狼一样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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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周玉锵交给了警察一份视频还有验伤报告,此视频正是周玉锵记录下来的每一次周大海欺凌他和妈妈的视频。
后来并且在M系统的帮助下,三天之后,证据确凿,周大海获刑了。
入狱那天,周玉锵领回妈妈的骨灰。
温尽欢放学了之后,赶快跑过来,站在墓园的阶梯,看到周玉锵跪在墓碑前。
她轻轻的走近,听到周玉锵压抑着声音说:“温尽欢,我没有妈妈了。”
没有妈妈意味着没有家了。
温尽欢的心蓦地一痛,心尖跟着蜷缩起来。
她轻声道:“周玉锵,你来我家吧。”
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这句话她没说出口,但她在心里说了。
几天的时间,周玉锵原本就消瘦的身板,现在更是瘦了一圈。
眼底的乌黑色,嘴唇泛白脱皮,他应该是没睡过觉。
跪久了,他用力撑着地也没能站起来,直直往旁边倒下去。
“周玉锵,周玉锵,周玉锵——”
视线有些模糊,耳边是焦急如焚的声音,还有打电话叫救护车的声音。
在梦里他看见了妈妈,妈妈在一片金灿灿的向日葵地笑容灿烂向他跑来,他真想就这样睡过去了。
可是有人似乎不允许,一直在他旁边喊他,还有冰凉的东西贴在他身上。
他的意识一点一点回来。
他慢慢睁开眼睛,洁白色的天花板,一切都是白的。
不,还有个粉色,是温尽欢身上穿的裙子。
见他醒来,温尽欢立刻低了低头看着他,高兴道:“你醒啦。”
“怎么样,身体难不难受,有没有不舒服的。”
周玉锵懵了几秒,许久未进过水,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粗粗的声线吐出一个字:“没。”
“医生说你就是睡眠不足疲劳过度,所以晕倒了,你知道你这次睡了多久嘛?”
周玉锵看她,等她说下去。
温尽欢伸出三个手指,“三天,整整三天。”
“你渴吗,我给你倒水。”
说完,她已经把水倒好了,将周玉锵付起来,靠着枕头,给他喂水。
同龄人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些许的宽松,扣子扣到最顶,还是露出他洁白的脖颈,他只要一动,衣领偏开,就看见了突出的锁骨。
他喝水时,轻微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
病房里很安静,温尽欢又靠得近,可以听到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温尽欢不由得把视线放在他身上,脸上,仔细观察他喝水的样子。
视线缓缓移下,周玉锵握水杯的手,修长白皙,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周玉锵手好好看!喉结好好看!喝水的时候好好看!睡觉的时候好好看!
她觉得周玉锵哪哪都好看。
周玉锵喝完水后,抬眼看她,“你一直待在这里?”
“嗯?”温尽欢回过神,和周玉锵眼神对上,她的脸颊一下就热了。
天啊,她怎么对着喝水的周玉锵发痴啊?!
而且他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啊!
她快速转开脸,几秒后,才说:“你晕倒了我总不能不管不顾吧。”
周玉锵蹙了下眉,没注意到她的反常,“你没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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