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看,跟老哥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反应表现得这么大吗?那郑哥你这大半夜地到我所里来,是说陈明晓的什么事情?”
郑桥将瓷缸子放下,极为认真地问道。
“我与陈明晓认识很长时间了,对于他的脾气秉性还是很了解的,他绝不是那种暴力伤人的歹徒。我来,就是想了解一下他现在的身体情况。”
“同时咱们俩平时关系不错,给你一条善意的建议。这件案子绝对要认认真真地查,千万不能马虎纰漏,否则你的麻烦就大了。”
胡金国被郑桥的这番认真至极的言语说得一愣!
在眯着眼睛重新打量了郑桥一番后,他脑海中很快生出了一番猜测分析。
郑桥之所以风风火火地赶来,并且在话语里对陈明晓有所开脱,显然是两人之间关系匪浅。
现在主动要求避开其他人进行单聊,原来是跑到他这里递话求情来了!
认认真真地查可能是郑桥打的官话,毕竟求他来放人总是不能明说的,多半是想让他在案子中放放水。
胡金国在蹙眉思索半晌,很快摇了摇头。
现在陈明晓身上疑点重重,连户籍所在地一项最简单的供述都可能存在猫腻,他后面持刀伤人的事情更是有人证目击,想要放走陈明晓......除非他这个所长想吃牢饭了!
稍微酝酿措辞后,胡金国叹了口气开口道。
“老哥你有所不知。这陈明晓持刀伤人有目击证人,不同于普通的打架斗殴事件,这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现在还有群众举报,他极有可能是从外地流窜到咱们黎县的逃犯。在审讯时,他连户口都拿不出来,更没任何办法证明他是黎县人,这忙我可帮不了......”
郑桥仅仅是略一皱眉,当即开口道。
“胡所,你别误会,我不是来求你帮忙的。关于打架斗殴中的情况我不清楚,需要你们公安机关依法查实。但我可以证明陈明晓是咱们黎县人,在这一点上是毋庸置疑的。”
胡金国见他说得如此笃定,更是摸不清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郑老哥,咱们两人交情归交情。但涉及到法律和案件,在我这里是眼睛里可是不掺沙子的。你确定要证明陈明晓是咱们黎县人的身份吗?你要知道,他的身份如果禁不住查,到时候你可等于是做了伪证,是要承担法律后果的!”
郑桥没有任何犹豫正面回答了胡金国的质问。
“当然,我可以证明陈明晓是黎县人。如果有任何问题,我愿意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陈明晓是流窜犯?
开玩笑!
有谁见过哪个流窜犯能有一百二十多万存款?
就说是他的身份是巨匪,想要抢到一百二十多万,银行金库里也得有这么多现金啊!
更何况这一笔钱的来龙去脉,他早就查清楚是从海外打来的。
一个不远万里带着巨款回到家乡支援建设的华侨,这是多么拳拳赤子之心?
若非他是黎县人,又怎么会不去大城市一展拳脚,选择留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
若非他是黎县人,又怎么会着手布局废品回收,打算为黎县人蹚出一条新的致富路?
若非他是黎县人,又怎么会扛起濒临破碎的氮肥厂,挽救黎县曾经的龙头企业,挽救上百面临着无收入的家庭!
陈明晓是他郑桥见过责任心最强、行事最为低调的年轻人。
他一直以平头老百姓的身份出现,从未有过任何的张扬跋扈,低调地在花了近一年的时间观察着黎县的民生,这在他之前市场会计工作就能够看得出来。
想要掌握黎县民生的实际情况,从百姓的“菜篮子”里就能够以一点而窥全豹!
陈明晓不愿暴露他是华侨的身份,就是不想看到因为他身份显露后引发接踵而至的麻烦,只想默默地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这样的有为青年怎么可能是流窜犯?
知道陈明晓华侨身份的人并不多,胡金国不知道实属正常,毕竟他职位太低。
可眼下陈明晓牵扯到了一起刑事案件里,郑桥所能做的也极为有限,但为陈明晓担保身份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就在这时,民警敲响了房门汇报道。
“胡所,陈明晓状态平稳了,是否继续进行审讯?”
胡金国听闻立刻起身,将警帽戴好扶正打开房门吩咐道。
“你带郑行长去做一份笔录,我再去会会这个陈明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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