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人坐定,老三从怀里刚掏出一支烟想要点燃,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把烟夹到耳朵上,把打火机收回去,用紫谢倩也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这一对男女本来是客人中的一员,因为如果不是乘客的话根本不可能踏上这辆车。”老三的语气很坚定,他似乎对于自己的话很自信。
这简直就是句废话,还是说这车上还有除了“乘客”这个角色之外的角色?
郑思源心说奇怪:“可为什么他们两个要做这种事?”
老三揉了揉下巴,笑着说:“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就算苦思冥想十年也想不通,不过如果是司机的话,他应该能知道更多。”
他指了指前面开车的司机:“不过他现在正在开车,这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件事,甚至在这个车厢内所有乘客的生命安全之上,他必须要保证车辆抵达目的地,否则就会崩溃。等到他把车开到目的地,就有时间分析这对男女的动机了。”
“崩溃?”郑思源不懂这个词语的意思。
老三没有继续这个问题的解释,而是说道:“郑思源,是这样一个情况,你可以理解为除了这两个男女,车厢内的所有乘客都不会伤害你,他们是和你一个阵营的。”
“但是呢,这里的乘客虽然和你是站在同一阵营的,但是他们面对危险时只会自卫,不会帮助你,就算是你先一步死在他们面前,他们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的。”
郑思源顺着老三的目光看向那些安之若素的乘客,他们的长相和运动方式都不同,但都属于“自己忙自己”的情况。
“你....”郑思源觉得自己现在最应该询问最本质的问题,即这个巴士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但他有时感觉眼前这些人都是自己大脑虚构出来的人物,问他们怎么可能得到答案呢?
但是一些知识是自己根本也不知道的,就比如说vx神经毒剂,这是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化学武器。
从老三的口中,他推测出这是一套逻辑严谨的真实存在的物品,就算自己的大脑想要虚构杜撰出这个一个虚构的物品,也不可能凭空捏造出这种逻辑严丝合缝的东西。
他忍不住去想,这是真的,这是真实的世界。
但是他也曾经看到过一个很出名的科幻故事,就是说把一个人的大脑泡在缸里,四周连接上刺激大脑信号的电极,通过连接电极线路的控制器,来操控人脑的各种五感。
当一个人的五感和图像被虚构出来时,那么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无法知道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因为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一切是虚构的。
正想着,紫谢倩已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老三和郑思源身边,脸色阴沉。
“我要下车!”
老三和郑思源都看向紫谢倩,直到把她的脸色从阴沉看得转变成血红,老三才喃喃道:“她当然也是这车里乘客中的一员,可为什么....”
郑思源敏锐的察觉到这个紫谢倩的异常,他明白老三的话,她应该也是与自己同一阵营的,并且作为这个车上的乘客,她应该和其他乘客一样。
但她的样子,分明很像是一个懵懵懂懂的抱火女孩儿,忽然闯入危险密布的黑暗森林。
“我要下车!”见到两人都不说话,紫谢倩又强调了一遍。
老三终于想到了对策,笑着说:“小姑娘,我们是在拍电影,你不用担心,这些都是群众演员,很快到地方我们就让你走。”
“拍电影?”紫谢倩恼怒极了,伸手指向趴在地上的大波浪:“你们群众演员也够敬业的啊,趴车上都快十分钟啦!”
郑思源捂着脸,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认识这个老三了。
老三尴尬的笑了笑,依然在拼命的圆:“那个是我们三兄弟班底的老龙套了,躺在地上一天都行!”
紫谢倩看他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怒火掩盖住了恐惧,大声说:“别说啦,虽然不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但是我分明看到是你把她砍晕过去的!”
老三叹了口气,伸出食指勾了勾,示意紫谢倩凑近:“来,我告诉你真相。”
好奇心占据了上风,紫谢倩凑过去,正准备知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忽然后脖子一痛,老三故技重施,又在她后脖颈上重重的砍了一手刀,把她砍晕过去。
在紫谢倩晕过去的一瞬间,老三就抓住她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把紫谢倩的身体放到座位上,说:“我留着力呢,她半个小时就能醒过来了。”
一个拿着娃哈哈的小男孩从座位上跳下来,冷淡的说:“我要坐她旁边。”
老三似乎很意外这个小男孩提出这个要求,但是他没有阻止他的权利,只能说:“请便,如果您母亲没有意见的话。”
坐在小男孩旁边的,是一个面容姣好,身材婀娜的少妇,看到小男孩离开,她脸上露出阴郁的神色:“小飞,回来。”
因为她的普通话不太好,有很浓的吴语口音,所以声音软绵绵的,但在她的话语深处,隐藏着针一样的尖锐。
被称为小飞的男孩似乎没听到,继续往前走,少妇眼中升起一股怒火,但很快被压制,她思忖片刻,竟然闭上眼睛眯着,不再看男孩一眼。
郑思源心思很敏感,他立刻就想到明代那个郑思源曾经侦破的一件案子,报案人是一对母子,但在深刻追查后发现这两个人完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完全是处于利益考量才对外宣称是母子。
他从这个男孩和这个少妇身上看到那对假母子之间的关系。
很少有母亲会完全不理自己的孩子,哪怕表面上不理会,心里也会在意的,但看这个女人的表现,似乎对这个孩子毫不在意。
当然,这只是郑思源的一种推测,他没有证据,只是直觉这么想而已。
小男孩默默的走到紫谢倩身边,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用老成的语气对老三说:“该救活她了,把她带到老陆那里,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男孩说的“她”,是指地面那个摊倒在地面的大波浪,老三点点头:“我知道。”
说着,他就从怀里掏出一种特殊的药膏,附在大波浪鼻孔下面的皮肤上,这应该就是vx神经毒剂的解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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