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这次不走了?”
“不走了。”
张衍闻言放声大笑:“廷煦,你我也算故交,就不必藏着掖着了。”
李佶一凛,道:“你如何看出来的?”
张衍眼带笑意:“足下虽在叹气,可眼神不见一丝落寞,再加装束整齐,这可不像是避难的样子啊。”
李佶拍手:“元符不愧为川蜀才俊,眼力过人,既如此,那郑某实话实说了。”
他直言不讳道:“我此番前来,是为了请足下出山的。”
张衍缄默不语,李佶继续道:“君有王佐之才,不亚春秋管仲,秦汉萧何,若兄愿意出山,必能定国安邦!”
张衍道:“这么说,廷煦今日是来当说客了?”
“是,但又不是。”
“何意?”
李佶道:“我劝元符出山,实是不忍足下满腹经纶就此埋没。”
“廷煦啊,你直抒胸意,我也就开门见山了。”
张衍一脸为难道:“在下年近三旬,精力大不如前,加闲云野鹤惯了,恐难担此重任啊。”
李佶一听就知道是托词,张衍这厮,都快把待价而沽四个大字写脸了。
他笑道:“元符不必自谦,吕望七十多岁出山,不也照样成就了一番功名大业。”
“正所谓,时势造英雄,当今天下风起云涌,人杰辈出,君数年寒窗苦读,就为了在家舞文弄墨?”
李佶站起来踱步:“元符祖为太守,后人再无官职加身。”
“难道足下不想光耀门楣,挤入那五姓七望之中,从此门生故吏满天下,福荫后代?”
这句话如尖刀般插进了张衍的心坎,他何尝不想来到政治舞台一展才学。
须知,天下士子,最终的梦想都是拜相封侯,位极人臣。
便是那黄巢,也是想投身官场,却屡试不第,才愤而造反。
张衍思前想后,忽然放声大笑:“廷煦以言代刀,句句戳我肺腑,足下做说客,属实厉害啊。”
“只是不知贵主何人,能将你收入帐下?”
李佶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嗯?”张衍一怔,继而面色大变:“你不会是说...”
“没错,正是在下,是郑某斗胆邀君出山,助我戡平动乱,再造盛世!”
“荒唐!”
张衍一甩袖袍,高声道:“足下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你一无出身,二无名望,怎敢出此妄言!”
李佶轻笑:“如果说,在下是荥阳郑氏中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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