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坊的七八个打手,哀嚎着躺在地方翻滚。
朱厚照手里攥着两根木棍,如战神般站在那里横眉冷目。
“滚,再敢找梁兄的麻烦,我拆了你们长乐坊。”
打手们知道遇到了硬茬,挣扎着爬起来了,扭头就跑。
“梁兄,赌筛子我不行,这打架你不行。”
朱厚照向梁永安伸出手,要拉他起身。
“草民,东平侯梁达之子梁永安,拜见太子殿下。”
梁永安翻身跪地叩头,口中高呼。
在长乐坊里人多眼杂,太子微服赌两把可以装不认识。
但现在四下无人,还要装不认识,万一太子心眼小,在小黑本本上记一笔,也够自己喝一壶。
朱厚照一愣神,随即眉头微皱收回了手:“你很滑头啊,是不是早就已经认出了我是太子。”
朱厚照顽劣但不代表他傻。
眼前这个梁永安明显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在长乐坊不揭穿,还帮自己赚回了银票,分明是另有所图。
朱厚照很失望,本以为自己伪装成棒槌身份,结交到一位好朋友,没想到自己还是过于天真了。
“是的殿下,就算殿下不自报朱寿之名,仅凭殿下明黄色裤子,草民也是认出了殿下。”
梁永安这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实话实说。
“哦?”
朱厚照低头撩开裙摆,只有皇室才能穿着的明黄色裤子露出了一角。
“哈哈,甩掉刘瑾不容易,一时之间忘记了换裤子。”
朱厚照略有尴尬的挠了挠头。
“好了,你帮我赚了银子,我帮你打跑了打手,咱们也算是扯平了,记住你从来没有见过本宫,明白吗?”
朱厚照一副很严肃的模样,这事如果让父皇知道,一顿藤条炖肉肯定是跑不了了。
朱厚照又上下打量一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梁永安,摇摇头叹了口气,扭身便走。
回想刚才自己摇筛盅,万众瞩目的场景,真的很爽,本以为找到了一位不看重身份的朋友,可惜啊。
“殿下留步,草民打小就乖巧,从来不说假话编瞎话,草民见殿下这是事实。”
朱厚照想走,梁永安可不这么想,街上碰到太子未来的皇帝,这运气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想走?那哪成啊。
“我呸,梁永安你还乖巧,你也配!全京城谁不知道你是个败家玩意,本宫在长乐坊时还以为是谣传,现在看来名副其实啊。”
朱厚照如果不是碍于太子身份,肯定要问候梁永安祖宗十九代。
“殿下,草民冤枉啊,那些都是像长乐坊这样的刁民故意陷害草民,殿下千万不能信啊。”
梁永安感觉自己真是被冤枉的,自己一五好青年,通礼节求上进,来到大明却被扣上一顶败家子的帽子,真的好怨啊。
“你想怎样,你是不是想讹诈本宫,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朱厚照气炸了心肝脾胃肺,知道梁永安滑头,没想到居然可以无赖到这个程度。
当朝太子都敢敲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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