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怎么忘了,侯爷出征前脚刚走,后脚您就嫌管家和账房不给银子碍事,全给踢出侯府了。”全福满脸的幸灾乐祸。
“我以前是这么混蛋,不是,这么果断?”梁永安挠挠头:“只是侯府真的没钱吗?”
“少爷平时是不管事,府里在京郊的庄园有数千亩的良田,可毕竟,种出来的也是粮,伯爷虽有恩俸和赏赐,实银却是不多,都是咱大明的宝钞。”
宝钞啊……梁永安懂了,这就是大明特有的纸币,可惜,朝廷印的太多,其实不值几个钱。
“梁永安你给我出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以为躲在家里就能躲得过去。”
书房外闯进一堆人,家丁打扮,人人手里提着一根鸡蛋粗细的木棍,拱卫着一个看上去跟梁永安岁数差不多的年轻人。
年轻人满面怒容,杀气腾腾。
“少爷坏了,李漼带人闯进来了,这里我顶着,您赶紧跳窗户跑。”全福忠心耿耿,拉着梁永安就往窗外推。
“跑哪去,这是东平侯府,咱们的家丁呢,怎么就能让他们进来。”梁永安看着对方人多势众,心里发虚。
“少爷好久没给下人们发月薪了,也就是小的和几个家丁丫环对少爷忠心,其他的都走了。”
全福含着委屈的泪水道。
梁永安满头黑线,这少侯爷当的好憋屈。
“哐”的一声,书房的门被李漼一脚踹开,一群面目狰狞的家丁,把梁永安和全福团团包围。
想跑来不及了,但认怂也是不可能,梁永安壮起胆子大吼道:“李漼,你眼里还有没有大明律,东平侯府是你随便可以闯的吗?全福马上报九门提督府。”
李漼听完非但没害怕,反而乐出了声,大马金刀的坐在了黄花梨的太师椅上,斜着眼上下打量着梁永安。
“诚之兄,你是不是在家里待得久了,脑子待傻了,报官?你倒是去啊,满京城谁不知道九门提督杨宁是我父亲的弟子门生。”
诚之是梁永安的字,让李漼用轻蔑的语气说出来,梁永安感觉怪怪的。
“啪”李漼将一张借条重重的拍在书案上:“还钱!今天不还钱,你就算告御状也白搭。”
李漼身后的家丁,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倘若梁永安敢说不还,这炖木棍炖屁股肉是在所难免。
人急起智,梁永安脑中突然想起那船沉香木的东家万宝路牙行,正是礼部尚书李之焕的产业,他眉毛一挑计上心来:“不就是区区三千两嘛,你着什么急,难道还不如一整船的沉香木值钱吗?”
李漼双眉微皱,心里嘀咕,这败家玩意为什么会提到沉香木:“诚之兄,你什么意思,你欠我银子跟沉香木有什么关系。”
“万宝路牙行是你家的产业吧,听说三天后一整船的沉香木就要到京,恭喜李家又要发大财了。”
梁永安笑呵呵的道。
但在李漼看来,梁永安笑的非常淫荡:“梁永安,我家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本公子没工夫跟你扯淡,赶紧还钱,没钱我就要搬东西了。”
“等等。”梁永安张开双臂挡在那群如狼似虎的家丁身前道:“咱俩打个赌吧,我输了不但还你银子而且这书房里的所有东西你随便搬。”
“少爷不能啊,这书房里的每样东西,可都是侯爷的心爱之物,万万不能拿来打赌啊。”
全福欲哭无泪,早就不让少爷读书,这下可好,读书读的把书房要搭进去。
“哼,我看你就是在家憋的脑子坏掉了,赌什么。”
李漼识货,打眼看下来,这东平侯书房里随便哪样都不止三千两。
“我赌你家这船沉香木到不了京城,你敢不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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