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弘毅问道:“多亏黄眉道长神机妙算,劳动灵霄子道长大驾,前往解救我等性命,我等感激不尽。”
那黄眉道人手捻须冉,微笑道:“老朽只不过是乡野匹夫,哪里懂得甚么神机妙算。只不过是机缘巧合,也是你们命中的造化,途中巧遇了灵霄子,救你们性命,此乃天数。”
黄眉道人问道:“景教主一别数载,现下安好?”
“托道长福,教主安好。只是目下鞑子兵侵扰日甚,教主修书一封,让小的带了人,护送我家公子来见道长,有要事相求。”曹弘毅边说边站起身来,转过身去,解开上衣,只见内里用白绫将胸腹裹缠了数周。一路上,恶战数场,身上早已伤痕累累,那白绫上也是血迹斑斑。曹弘毅解下白绫,从内中取出一封信札来,那信札用油布包了,油布上虽然沾了不少鲜血,但内中信函丝毫未损。信札封口处,一道殷红的火漆封印十分醒目,景未捷双手捧了书信,奉给黄眉道人,依旧穿好衣服,侍立一旁。
黄眉道人接信展开来反复看了两次,沉吟不语。不时移开双目来上下打量景未捷。
良久,黄眉道人将信折好,放在桌上,问曹弘毅道:“这书信的内容,你可曾读过?”
曹弘毅摇摇头,道:“书信内容小的未曾读过,除教主外,也绝没有第二个人看过这封信。来之前,教主反复叮嘱,兹事体大,除道长您知晓外,不能有任何人知晓书信内容,信在人在、信无人亡。道长可以查鉴,信封上有景教主的火漆封印,旁人仿造不得。”
黄眉道人看了看曹弘毅,又点了点头。对景未捷唤道:“小公子,你来。”
那景未捷应了一声,便走到道长近前。黄眉道人在这男孩肩头一按,只见这男孩身子摇晃,一个趔趄向后倒去。曹弘毅忙站起身,在景未捷身后将他扶住。
景未捷冷不丁被人按翻,有些着恼,看了看黄眉道人道:“你这老道,刚到你观里便欺负我,好没道理!”
一句话把黄眉道人和灵霄子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曹弘毅忙阻止景未捷道:“公子莫惊,道长试你武功呢。”
黄眉道人躬下身,问道:“小公子,方才灵霄子道长前去救你们,他的武艺怎样?”
“道长武功高强,只是三招两式,便打发了那帮蒙面人,未捷佩服得紧。”景未捷道。
“那要他做你的师父,你可愿意?”黄眉道人笑着问道。
“唔?”还未等景未捷回答,灵霄子倒有些惊讶,先自“唔”了一声。但从他的语气中,既有惊讶,也有几分喜悦,原来他从一见这男孩,便已有几分喜爱,黄眉道人要他收这男孩为徒,他倒也乐意。
不料这男孩却面有难色,道:“道长,灵霄子道长武功高强,又救过我和曹叔叔等人的性命,我对他自是钦佩得紧。只是我不知道父亲在信中对你说了甚么,为何突然要把我从福州送到这里来?你又为何要我拜灵霄子道长为师?你先把这其中的道理讲清楚,我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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