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的“发际线”越来越上,张时鼎估算着木头差不多了,便喊停了大家,让所有人排成“长蛇阵”,也就是小孩子春游排成一列纵队的样子。
接着他又取出二十粒白色珍珠,一人一颗地发下,然后站到队伍前喊道:“每人取一滴血液滴在珍珠上。”
庄休拿着手上的白珍珠往旁边看去,不少人拿出锋利的刀子在指尖上轻轻一划,豆大的血珠立马淌出,这使得他打了个冷颤,说好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都不这么不爱惜?
“贤弟,你晕血?我帮你!”惠施手中的白珍珠已变成血红珍珠,他瞧见犹豫不决的庄休,以为他是在害怕,便贴心地抽出刀子,准备给庄休放血。
庄休忙摆手,拒绝了惠施的好意,然后将指尖伸入口中,重重一咬
惠施见状倒吸一口凉气,咬破手指的疼痛可比利器划破手指要疼上数倍,而期间庄休眉头都没皱一下,这让他心生佩服,正要准备夸庄休时,却听见庄休乐呵呵的声音,
“最近上火,牙龈出血,这血应该也能凑活着用”
惠施:“”
张时鼎看大家的珍珠都变成血红色后,吩咐道:“将你们滴血后的珍珠丢入湖中。”
“噗通噗通”
珍珠入湖的瞬间,原本平整如镜的湖面被打得粉碎,不少珍奇“海鲜”跃出水面,击起数丈高的水花,它们形态各异,面目狰狞。
庄休往跃出水面最高的那条巨鱼望去,它的眼球就有三四人那么大,而它裸露在外的牙齿占据了脑袋的一半位置,庄休相信,就算丢下一块没有“骨质疏松”的岩石,对它来说,也是“嘎嘣脆”,三两口的事儿。
庄休瞧着这些凶恶水兽,本能得后退了一步,其他人面色也不太好,唯独惠施一脸兴冲冲跑到湖边,像个小孩子一样得喊着:“嗜血鲨、吞天章鱼、龙獒龟”
过了一会,等血珍珠沉入湖底后,那些“海鲜”也渐渐没了动静,张时鼎便大手一挥,上百根原木同时被劈开,并且一根一根首尾相继得落入湖中,将湖岸与湖中坻沚上的蒹葭城相连。
“走吧!”
张时鼎身先士卒,第一个踩上了看起来完全不靠谱的独木桥。
等他走了两三根原木的距离后,有胆大的学生跟上,他们惊讶地发现,这漂浮在湖面上的独木桥,走起来不摇不晃,如履平地,剩下的学生也就大起胆跟了上去。
庄休酝酿一番勇气后也踏上独木桥,途中他往碧绿的湖底望去,偶尔能瞧见巨大的黑影游过,它们似乎没有将这些人当做鱼饲料的打算。
庄休渐渐放下心来,将视线转向面前的蒹葭城。
蒹葭城的名字应该是取自诗经蒹葭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那首诗,只是庄休心中奇怪,这明明是一首秦风诗,周御书院怎么会情有独钟,以他国他校的诗来给自己学校的建筑命名?
这里面是否有着什么肮脏的交易?
庄休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蒹葭城。
蒹葭城被零星火苗和一堆厚厚的烧黑的水草灰烬掩盖着,张时鼎一震脚,那些灰烬落入湖中,而蒹葭城也彻底露出它的真容。
庄休抬头,望向这古怪的建筑。
从蒹葭城外部的窗棂上来看,它可分为上下两层,每一层约三人半高,比寻常人家的屋子要高上许多。它的外观也是古怪至极,乍一眼望去有些似西方的古堡,墙面的线条竖直刚硬,只是它的楼顶矗立着排排箭垛,与电影中的护城的城墙颇为相似。更重要的是,这蒹葭城遍布裂痕,就像是一块一块的拼图,拼凑而成的。
这一行人中有人问出了庄休的疑惑,向张时鼎问道:“张先生,这房子破成这样,算危房了吧?怎么不拆了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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