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酒足饭饱之后,穆春一扫疲态,这才有了多余的心思。
酒铺仍同他印象中的一样,由一对老夫妇经营,店小二是他们的傻儿子。酒铺的生意不错,店小二也是忙的跑进跑出,任谁也看不出他原是个傻的。
这时候,酒铺外头传来一阵马蹄声,以及熟悉的马嘶。
穆春定睛一看,这不正是那个偷了马的紫衣女子,和他的老马。
大概是穆春相貌过于普通泯然于众人,也有可能是紫衣女子没往里面看还是其他什么的原因。总之紫衣女子就是未将穆春认出来,反而越过穆春到柜台前买了些便携的吃食。
穆春暗叹女子胆大妄为,不仅偷到了他头上,而且还敢到他面前来晃,真是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穆春大咧咧打量紫衣女子的时候,他随即又生了一些疑问:她骑马竟还不如我脚程快?
穆春来不及细想,他喊了店小二急匆匆结了帐,然后就出了酒铺,冲着自家的老马过去。
那边紫衣女子才与老板娘银货两讫,手指头刚刚挨到油纸包好的馍馍,余光就瞥见穆春去解拴着老马的绳子。她猛地拍了桌子,大喝一声:“大胆贼人,休要偷马!”
就在紫衣女子出言的同时,她伸手抓过油纸包,揽至怀中,纵身借以酒柜、桌椅之外力,似一道疾风,忽至穆春身前。
她仅凭着双脚钩住栏住,半倾斜着身子,一手抱着油纸包,另一只手却是扼住了穆春的喉咙。
穆春活了小三十年,竟是头一回被一小娘子青天白日的这么吓了一跳。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紫衣女子就在他耳边阴恻恻地胁迫道:“真是胆大包天,贼人!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偷我的马试试。”
她这话听的人毛骨悚然,穆春一听,反是咧着嘴与她顽笑笑说道:“姑娘,我牵我的马,有问题吗?”
穆春端的是一脸的真挚和无辜,他直勾勾地看着紫衣女子,就怕她认不出自己来。
紫衣女子闻言面色一僵,她见穆春揶揄的笑脸,又瞥见他臂上的伤口,自然没有忘记他。
她乍然松开左手,脸上腾地出现可疑的红晕。她忙不迭地小声说道:“我,我只是借一下,一定还。”
这话才说完,她面上的绯红也还未褪去,她却是几下解了绳子就要上马,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
奈何穆春这会儿早已有了防备,他又没有将马借出去的打算,当下也顾不得心底那点怜香惜玉的心思,快步拽住她的手肘,硬是将她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只听到“啪”的一声。与紫衣女子一同落地还有她怀中的油纸包,更有一个金黄的馍馍骨溜溜的滚了出来,恰好滚至穆春的脚边。
穆春眼看了眼馍馍撞到自己的鞋子,然后就在他脚边停下来。他好心将馍馍捡起来,吹了吹上头的尘土,伸手将馍馍递给紫衣女子说道:“就沾了丁点的灰,不妨碍吃。”
紫衣女子见此并不领情,她眼中竟是出现难得的出现懊恼和惋惜。她这情绪也没持续多久,就被穆春的嗤笑所打断。她企图挣开穆春的桎梏,可眼下她手上并无利器,穆春没有那么多顾忌哪能那么容易让她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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