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儿姁哭笑不得,一脸的委屈。
刘彘不由好笑,暗道老妈威武!
平日里这姨母可是个无法无天的主,便连皇帝老爹都拿她奈何。唯有在王娡面前,乖的跟个小兔子似地,从来不敢回嘴。
“姨母就别装了,阿母给你的东西唤作跳棋,姨母今日是赚大了。”刘彘看到她手里的盒子,满脸的肉痛。
“切还能比我上次给你的玛瑙值钱不成?”王儿姁撇嘴道,将盒子放到卧榻上,迫不及待的打开查看。
唰,王儿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金丝楠木做的棋盘暂且不提,六种不同颜色的玛瑙珠子亮瞎了她的眼睛,白、灰、红、兰、绿、黄。
女人天生就对亮晶晶的珠宝没有丝毫抵抗力,而且这么多颗打磨得大小一致的玛瑙珠子放在一起,绝对是令人震撼的。
“阿母,既然姨母舍不得她的玛瑙,便是还她好了,这跳棋还是留下吧。”刘彘对着王娡打趣道。
王娡臻首轻点,貌似认真的考虑道:“嗯,彘儿说得有些道理。”
“不成!”
王儿姁闻言,便似饿虎扑食般,整个身子趴到卧榻上,死死护住身下的盒子。她那满脸紧张兮兮的样子,逗得刘彘母子俩一阵大笑。
三人又相互打趣了一阵,这才摆开棋盘,在刘彘的指导下,王娡姐妹两个开始学着下跳棋。姐妹二人确实聪慧过人,很快就上手了,被这种新奇的游戏牢牢吸引,一时间玩的不亦乐乎。
长乐宫的正殿里,窦太后一脸的不快。
汉帝刘启已然下旨,将皇长子刘荣被立为太子,梁王彻底失去了成为储君的希望。
窦太后得知被大儿子刘启耍了,又瞧着前来无端前来请安的刘荣,心底不由一阵烦躁。
她面色沉郁,开口问道:“栗姬怎的没来?”
刘荣神情一黯,垂首答道:“回皇祖母,阿母近日身体有些不适,怕在皇祖母面前失仪,故……”
“哦?嫖儿,你昨日不是去过昭阳殿?怎么没跟哀家提起此事?”
窦太后打断了他的话,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女儿,馆陶公主刘嫖。
馆陶公主撇了撇嘴,阴阳怪气道:“栗夫人乃世家大族,身体自然娇贵,哪像孩儿这般贱命之人,反倒身强体壮。”
“休得胡言!汝乃先帝之女,皇帝之姊,何来贱命之说!”窦太后勃然大怒,一拍身前桌案,斥骂道。
馆陶公主眼眶泛泪,委屈的道:“栗夫人现在贵为太子生母,儿臣不过嫁与小小的堂邑侯,封邑不足千户,身份自是不能比的。”
窦太后半晌不语,她出身贫寒,原是个小小的宫女,家中没有权势。
当初馆陶公主出阁之时,她尚是人微言轻的美人,只能听由文帝将女儿下嫁给平庸的堂邑侯陈午,比起其他公主嫁入世家大族,确实是委屈她了。
太子刘荣瞧得气氛不对,忙出言缓颊道:“姑母怕是误会了,阿母绝无半分小觑姑母的心思。若是有事做得不妥,得罪了姑母,侄儿替阿母赔罪了。”
说完,他便是弯腰作揖。
馆陶公主侧身移开两步,避过了刘荣的揖礼,冷笑道:“奴家可当不起太子的大礼,来日侄儿登上帝位,能保全奴家的性命,奴家就感激不尽了。”
窦太后闻言眉头一扬,闻得女儿话中有话,斥责道:“疯女子!再胡言休怪为娘狠心责打。”
窦太后说完,没理会满脸不甘的馆陶公主,对尴尬得无所适从的太子道:“太子先回去吧,好好照顾你阿母。”
刘荣如蒙大赦,立即告退而出。
“说吧,栗姬是如何得罪你了?”窦太后等太子走远,幽幽的问道。
馆陶公主扭捏半天,却始终不发一语。
“哼!怎的又不敢说了?”
窦太后斜觑她一眼,冷哼道:“你当哀家老眼昏花,看不清你的小心思。昨日你去昭阳殿,是想让你家阿娇当太子妃吧?栗姬善妒,你又时常进献美女给皇帝,她定然对你半分好感也没有,岂会答应你?定是将你好一顿讥讽。”
馆陶公主都楞住了,果然姜是老的辣,竟然猜得丝毫不差,满脸通红,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哎,也难为你了。堂邑侯若是争气点,也用不着你如此费尽心思,攀龙附凤。”
看到女儿不知所措的样子,窦太后难免心软,复又沉吟道:“其实彘儿也是不错,聪慧异常,又深得皇帝喜爱四岁就被封为胶东王,当是阿娇的良配。”
提到刘彘,她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窦太后对这个懂事乖巧的孝顺孙子宠爱有加,几天不见上一面,就浑身不得劲。此时心情不畅,倒是更加想得慌,忙吩咐贴身宫女去桂宫把小刘彘接过来。
馆陶公主闻言,不由眼前一亮。
她若有所思的站在一旁,看着不断吩咐太监和宫女为小刘彘准备糕点梅汤,弄得整个长乐宫疾风狗跳,还乐此不疲的老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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