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攸之和疏桐回了房,疏桐便浑身散架似的躺在床上:“这几天太累了,你们三法司工作量都这么大吗?”疏桐瘪瘪嘴道。
白攸之没有说话,在书案前翻动着晓龙适才送来的卷宗。
迷迷糊糊的,疏桐感觉身子变轻了,头却越发沉重了起来。
“疏桐……疏桐……”一阵诡异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疏桐循声望去,只见那人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确实表情凶狠面目狰狞,一股鲜血自她双目流出,她呕出什么粘稠的液体,然后用空灵地声音说道:“拿命来——”
“救命……”疏桐想要大声呼救,却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似的,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待她以为自己小命不保时,眼前一黑,再度睁眼,却是在西市的行刑台上。
监斩官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斩”字木牌扔向地上,喊道:“午时到,行刑——”
疏桐向后望去,肥硕的侩子手赤裸上身,下身着一皱巴巴的黑裤子,以红色腰带系住,他端过一大碗酒,在口中含了半碗,然后和着口水吐在砍刀上,疏桐觉得自己脸上凉凉的,口水和酒精的味道窜进鼻子里……
“不要,不要……”她抗拒着。
“大胆刁民,冒充相府千金,快即刻处死!”一旁的监斩官催促道。
“不要!”疏桐一声疾呼,睁开眼,是白府寝卧。
“做噩梦了?”白攸之问道。
“是……原来是梦。”疏桐长舒了一口气,有惊无险地说道。
白攸之举起茶壶,将倒扣的小杯立起,接了一壶水递给疏桐。
额头上布满细密汗珠的疏桐只感觉口干舌燥,接过水杯便大口喝了起来。
“疏桐。”白攸之叫。
“嗯?”疏桐无意识地答应了。待她明白上当受骗时,为时已晚。
她抬起头,迎上了一张笑得神秘莫测的脸。
“嗯?我的意思是,何事唤我贴身丫鬟的名字。”
“别隐瞒了,我早就看出来了。”白攸之的嘴角微微向上扬,“你不是真正的薛宝扇。”
“你……你怎么知道?”疏桐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实名字的?”
“谢屿天总说你和他儿时相伴时不一样,况且,你虽掩饰得很好,在爹娘面前各项礼仪也很周到,但你的习惯还是暴露了自己。”
“比如?”
“比如你对市井志怪小说异常熟悉,对家中杂事也很擅长,丝毫不像个千金小姐。”白攸之顿了顿,说道。
“那岂不是谢屿天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疏桐压低了声音惊呼。
“八成。”白攸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而又补充道:“放心吧,他不会说出去的。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冒充宝扇?”疏桐试探性地问道。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八成是人家没看上我呗。”白攸之打趣,“不过……要想我帮你保守秘密,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疏桐用一副保准没好事的眼神看着白攸之。“你得来御查院给我打下手。”白攸之眉毛一挑,双手环抱,食指有规律地敲打着腰间的束剑。
“什么?为什么?”疏桐不解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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